祝九讓金姑姑給俞家姑娘看座,笑著道,“你與你長姐當真是相似極了。”
“我與長姐都隨了我家母親。”俞姑娘眼眶紅腫,雖是不曾哽咽,雙眸內閃著淚花,可見也是對自家胞姐病逝的事兒感到哀思不已。
祝九微微頷首,隨而轉開了此話,“你家胞姐可跟你提及過你的親事?”
邵家門裡喪過四九才可見紅,便是四十九日過後才能讓人入門。
如今她掌家,與這邵俞氏又承過情麵,故而邵孟的親事,她多少得讓人安置的好些。
邵常氏房門裡如何她是不知曉,但邵家中饋該有的陣仗也不能因邵俞氏的緣故減輕了去。
“胞姐去之前給我捎過書信,也提到了親事,故而讓我務必來見一見少夫人,給少夫人了表謝意。”俞姑娘說著這話,瞧了祝九一眼,當即又站起身行了大禮,“岩菀在家時過得舉步維艱,胞姐為岩菀有了打算,也是托了大少夫人的福氣。”
“日後岩菀進了門,自是尊著大少夫人,不得怠慢了一絲一毫。”
“言重了。”祝九朝金姑姑使了眼色,金姑姑會意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祝九與這俞家姑娘也不數落,瞧著是個乖巧聽話的人。
且是看著心性單純,卻又不是個拎不清的,邵俞氏將人添進邵家,想必這姑娘並非是個愚鈍的人。
祝九跟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俞家姑娘這才離了去。
喪事日子過去之前,俞家姑娘便在邵家小住上了。
日子過得也快,轉眼便是出了四九日。
金姑姑這會兒拿了禮單過來,祝九正在給小子擦拭身子。
“二房主母倒挺喜歡俞家姑娘,俞家姑娘相貌也好,也會說話,在跟前討喜的很。這不,中饋這邊安置上了,二房主母那邊忙著此次的親事,下的聘禮也舍得掏。”金姑姑進屋說著這話。
祝九聽這麵露笑意,抬手抱住了自家小子,這會兒瞧著他白淨的肩頭上的黑點越來越大了,不禁擰眉道,“先前沒見著這胎記,怎這胎記還越長越大。”
起初也隻是一丁點黑點。
這幾個月來逐漸就大多了,都有拇指大小了。
問了大夫,也說沒見著過這情形,而且孩子身子骨也好,想來也不是生了個什麼玩意在上頭,隻是胎記罷了。
“奴婢先前也問過彆的婆子,說是胎記也有越長越大的,想必是身子骨長開了,便瞧著大了一些。”金姑姑順口說著,想了想,又響起了先前大少爺胳膊上的胎記,“想來小少爺是隨了大少爺。”
“自是要隨了他的,夫君胳膊上便有一大塊的胎記,想必也是自幼瞧著小,越是長大了才越是大些。”祝九如今再提及邵莫,眼眶不禁微微紅了一圈,將孩子抱進了懷裡,聲音逐漸哽咽,“若是他在,定是歡喜。”
隻可惜,那會兒她臨盆時,夫君已經不在了,連孩子的麵都不曾見著。
金姑姑見著自家主子心裡傷著,連忙放下了手裡的禮單賬簿,讓人進來將屋內的水盆物件都撤了下去。
“少夫人,外頭的天兒不錯,起風了,容兒給小少爺做了個小玩意,正掛在院子裡邊呢!”金姑姑這般開口,祝九收斂了心裡的難過,勉強的扯出笑意,抱著孩子去了院子裡邊小坐。
眼下正是六月下旬,氣候炎日的很,隻是挨著下半日的風兒起了,才覺著舒爽許多。
明日便是二房門裡的喜事,祝九神色有些恍惚,也想起了那年間她出嫁時到邵家初初進門的歡喜。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正室策》,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