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少爺門裡的洞房之事,她豈能去摻和得上。
即便要去稟話,也是跟母親稟話.....
來稟話,隻不是門裡天大的事兒,便不必進去稟話給她知曉。
金姑姑的話,點了點頭,“是,奴婢記住了。”
可祝九怎麼也沒想著,這進門的邵容氏在洞房花燭夜將邵景給打了。
本是兩人犟嘴,邵容氏的嘴可是經商練出來的好嘴皮子,要講起道理來,邵景是個讀書人哪裡說比得過她那口舌。
因是邵景被氣壞了,準備甩袖離去。
邵容氏瞧著他要走,連忙拽住了人衣裳,用的勁大了些,不甚將防不勝防的邵景給拽了過來,一腦門磕在了床沿上。
那鼻梁也磕著了,當場鼻血直流。
邵景勃然大怒,門裡伺候的婆子丫鬟們也慌亂了手腳,趕緊請大夫的請大夫,伺候少爺去彆房的去彆房了。
邵容氏也不是有心的,她因是個子比較大,從小在外頭奔走。
經商門戶,哪個不要練練拳腳功夫的。
不說容家的姑娘們了,船城曆來的風俗便是如此,船城的姑娘們,但凡是沒有餓得麵黃肌瘦的,身形長得高挑的,多半都有拳腳。
船城曆來都是走水路,走水路不光要懂得水性,還要有應付水路上悍匪的能耐。
正是因為如此,船城那邊的百姓們,在旁人眼裡一個個都比較凶悍。
說話嗓門也大,沒有半點儒雅之氣,都覺得船城的人比較粗俗,身上帶著匪氣。
邵容氏今兒個夜裡的無心之舉,到了第二日一早,邵家門裡也都傳開了。
從未見過有人在洞房花燭夜跟人大打出手的,更不曾聽說過女子打了自家夫君的。
這般做,本就是已經有違婦道。
邵容氏也不大在意,這人磕著碰著少不得了。
她平日裡練拳腳時,不也是時常這兒弄得淤青了,那兒又是紅腫了。
聽說邵景隻是鼻子紅腫,腦門帶著一塊淤青,想來也不是甚的大事。
翌日一早,本該是夫婦二人去給邵夫人敬茶,祝九也早早地到場了。
今兒個一早聽著金姑姑稟話,說是昨兒個夜裡三少爺門裡的丫鬟又來過,講是邵容氏將邵景給打出血了。
這話也是聽得祝九心裡頭一驚,後來金姑姑又說是磕著了,倒也鬆了一口氣。
一大早敬茶是規矩,邵景再不樂意露麵還是過來了。
但對邵容氏不滿也是擺在了臉上,當即朝自家母親下跪說道,“母親,此婦過於凶悍又無禮,孩兒實在無福消受,還請母親做主,將此婦送回容家去。”
“母親,並非是我無禮,而是相公無禮在先。掀開蓋頭時,對兒媳露出嫌惡之色,兒媳心裡頭不悅覺得委屈,便忍不住說道了。”
“哼,你是說道了,你瞧瞧你的模樣,可有半點女子的模樣?男子多半喜歡窈窕女子,如何對你等女子看得入眼!何況,你還嫌我是續弦,你這不是無禮是個甚?”邵景也是不退讓,當場跟人爭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