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渾渾噩噩,早就餓了數日,蓬頭垢麵。
隻記有人稱了一句邵當家,那人給她銀錢與饅頭時,她依稀瞧見了臂膀上的青印。
祝九這話,聽的邵夫人與身旁的媽媽不覺露出訝然之色。
“祝九姑娘所說的青印,可是攀岩在了半條胳膊上?”她雖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如何得知青印,卻瞧她神色並不害怕,隻是拘泥問的這話。
說來,大小子至今為娶,無非也是因這青印罷了。
都說他命過於剛硬,克妻,那膀子上的青印就是鐵證。
當年不是沒定過婚事,隻是婚事定下後不久,定親的姑娘便早逝了。
是以這些年來,大小子也不提及成親一事。
今日難得,他說起了祝家祝九姑娘,便過來瞧一眼,誰知隻是個年幼的小姑娘。
祝九微微頷首:“確實如此!”
聽了邵夫人的話,祝九心裡已經明了,可卻高攀不起,難免心中有幾分無奈。
“邵夫人,小女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回去了。”祝九神情懨懨心中忽然鬱結,心口覺得透不氣來還沒走兩步,眼前一黑人便栽了下去。
趙媽媽驚呼一聲:“姑娘!”
好在接的及時,將自家姑娘給接住了,這若摔了,麵首都能毀了。
邵夫人見此,上前扶著這丫頭,交代了身旁的桑媽媽一句:“快去知會一聲,讓大夫來瞧瞧。”
祝九身子弱在外邊受寒重了,寒氣入體誘了體熱。
這會子邵家夫人在南偏院內,南院門裡三夫人得知後,也得速速過來瞧上一眼。
門裡大夫人自然也驚動了,親自過來走了一遭。
邵家與南院大房並未聯姻也未認親,此次還是邵家頭一次上門來。
見著人去了門裡三房這兒,自是要過來。
一會的功夫,三夫人和大夫人都來了,央了的大夫到了院子,立刻替祝九搭脈。
另一邊,邵莫在宴堂飲酒,正與人喝的高興。
邵夫人身邊的桑媽媽過來稟話。
邵莫聞言那小人兒病了,手中的酒杯速速放了下來,大步朝宴堂外走去。
“桑媽媽,你怎才過來稟話,該直接過來與我說才是。”邵莫言語責怪著,扭頭瞧了會,桑媽媽是老人了,哪能比得上他的腿腳,人在後頭落了一大截。
桑媽媽腳步快趕了幾步追了上來,回話道:“大少爺勿惱,那會子夫人正和祝九姑娘說著話,作彆時發了病症,眼下已請了大夫去瞧。”
“她身子薄弱一個口氣便能吹走,可摔著哪兒了?”邵莫心急,心心念念的惦記著他那小人兒,雖隻是一麵,卻也容不得她有何閃失。
話說間,桑媽媽又落了步子大半截,隻好提聲回道:“姑娘沒摔著,身邊有伺候的媽媽眼疾手快接了下來。”
這會回話的功夫,前頭的人已經走出老遠了。
他本就身形高挑,步子邁的大,這會子心裡急躁,兩步並作了一步。
可身後沒跟著桑媽媽,他哪裡知曉祝九住在何地?
走了好一會又返了回來,索性架著桑媽媽走,這可苦了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