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嘴角噙著笑意,不以為然:“她不過忍得了一時罷了,待來年真要定親時,她怕是要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了。”
而三進門屋內,三夫人氣的麵色發青,南媽媽候在一旁,連忙寬慰道:“夫人怎能這般作氣,氣也是氣壞了自個的身子。”
“昨兒個南湘園才去了個丫鬟,她今兒個親自過來,不就是告訴旁人,那丫鬟無緣無故病去是我的意思麼?”三夫人哪能不明白大夫人走的這一遭。
尤其是聽大夫人提到付姨娘的事兒,這也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想到付姨娘,三夫人頓時氣罵了起來:“真是死了都不讓人安寧,這麼個賤人胚子,留的兩個賤種也是如出一轍,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南媽媽知曉自家夫人的性子,瞧著她發氣,也沒再勸說。
等了好一會後,三夫人緩了過來,這才說道:“南媽媽,你且去查一查此事,免得還真被扣上些子無須有的事兒。”
南媽媽微微頷首,立刻讓人去查查這事。
本就是三進門門裡的事兒,想弄清楚是如何一回事,那倒是容易。
此次三房門裡丫鬟的事,也隻是個丫鬟罷了。
今兒個邵家主母要回去禹州,臨行前打發了桑媽媽去南湘園知會一聲,她倒是並未去南湘園,丫鬟的事兒在祝家傳得沸沸揚揚。
而邵夫人對丫鬟一事並未放在心上。
桑媽媽知會了一聲後回來,這會子邵莫也剛到祝家大門。
他這兩日去辦了些事兒,聽自家母親說要回去禹州,立刻從馬背上拿下了一個包袱,說道:“娘,我先去將這些物什送去給九兒。”
他前兩日去辦事,順帶了一些把玩的物什,瞧著討喜便買下了。
邵夫人並未說話,此時桑媽媽開了口:“大少爺,物什讓祝家人送去就是了。夫人這兩日身子不爽,耽擱了怕是不妥。”
邵莫聽了這話,想想也不再執拗,便將物什交給了祝家丫鬟送過去。
邵夫人上了馬車,邵莫在前頭騎馬快馬加鞭.
馬車上,桑媽媽瞧了自家夫人一眼,不由得說道:“夫人一向想的長遠,但願那祝九姑娘能明白夫人的用意才好。”
這回丫鬟的事兒,夫人沒放在心上,不曾對此事提個隻字半句。
將定親之事推遲,也不全然是因祝九姑娘身子羸弱。
想來,這門親事定下,於祝九姑娘而言既是好事也是難事。
一個庶出房裡的庶出姑娘,要進邵家大門談何容易。
即便自家夫人應下,邵家其他主母與那老太君都會不答應,若是祝九姑娘來年在祝家不出挑,這事兒怕是定不下了。
邵夫人聽了這話,不禁歎了一聲:“那小丫頭年幼,我才跟老祖討了話,沒隔兩日她房裡的丫鬟便病了去。她來年是否出挑倒不打緊,就怕來年見不到人。”
邵家門裡也好,祝家門裡也罷,錯綜複雜的門裡妯娌間最不缺的便是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