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最不愛的便是女紅,如今雲姨娘開口發話,第二日劉媽媽緊著送來了女紅用的物什。
光是瞧著這些,她就想備懶去。
“春杏......”祝九神情懨懨的趴在小桌上,有氣無力的喚著。
春杏卻是頭也不抬的回道:“姑娘要緊著些才好,姨娘十五那日要瞧上一眼。若能早些繡完,十五元宵也能得空去放花燈。”
聽了這話,知曉是躲不過,祝九隻好坐直了身子醒了醒神。
若換做其他的事兒,她定有精神氣。
偏偏上一世與這一世,她對女紅一竅不通,如今再拿起來反倒沒了耐心。
正當祝九心裡生厭,外邊梨花進了屋,冷的跺腳好一會,“姑娘,方才也不知是哪房的丫鬟送來了書信,這書信上邊也沒署名,說是送來給姑娘的。”說罷將書信遞了過去。
祝九瞧了一眼,誰會送書信給她?
拆開一看,見著上麵幾句引人浮想翩翩的詩詞時,祝九麵色驟冷,問道:“你可瞧清是誰院子的人?”
春杏看了看自家姑娘,覺著奇怪:“姑娘向來沒與其他院子走動,好端端的誰會送書信來?”
梨花搖了搖頭:“那丫鬟人走得急,隻是匆忙說了句是給姑娘的便離了去,也未曾說是哪個院子。”
祝九聽了這話再仔細看了一眼書信上的字跡,字跡寫的有力。
可氣的是,上麵寫的那幾句詩詞,句句有著求偶之意。
“今日之事不可宣揚出去,梨花日後可要注意些。”話落,祝九將書信投入了火盆中。
該來的總是會來,就是不知出自誰手。
這種物什萬萬不能在她屋裡出現,先前因姨娘出身風塵,再加上姐姐被人下藥一事,她這屋的名聲在祝家已經算是臭名昭著。
梨花頷首應著,“姑娘說的是,奴婢日後定會更當心些。”
光是瞧姑娘麵色也該知曉,那書信定不是說了好話。
祝九並未多思忖這事兒,整日顧著女紅,纖細的雙手都已經磨的紅腫。
春杏瞧了心疼,隻好取來膏藥替自家姑娘塗抹,“起初拿上女紅多半都是如此,姑娘得耐著性子拿上一陣便會好許多。”
整日下來坐的腰酸背痛,祝九夜飯也沒了胃口,吃了幾塊糕點便躺了歇著。
隻是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外間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南林的驚呼聲。
這一聲喊的祝九從夢中頓然驚醒,沒一會也驚動了舍屋的丫鬟婆子們,人掌了燈過來。
剛到門口,便瞧著屋裡竄出來一個黑影,不等人瞧明白,那人影速速出了院門去。
入夜宵禁,園子大門本是關著的。
南林見著人來了,張嘴便喊道:“你們愣著作甚,方才院裡來了個賊子,還不趕緊瞧瞧去!”
婆子丫鬟們得了話,這才朝院子外去看看。
可現下哪裡還有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祝九這會兒坐起身,春杏急忙進來問話:“姑娘沒事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