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沒想明白,便問道:“姑娘,奴婢未曾想透徹,這些日子姑娘藥膳之中並無有當歸.....”
“春杏,在園子裡麵你算是聰慧的,但火候不夠。日後若依舊這般愚鈍,你說我該如何將你留在身旁?”祝九麵上帶著笑意。
看似隻說句玩笑話,可這話聽的春杏心裡發緊:“奴婢往後跟在姑娘身邊定會好生瞧著,學著。”
祝九不過是提醒春杏一番,日子長遠人萬萬不能沒長進。
“雲姨娘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最緊著的隻有自己所出兩個少爺。祝昆當年出風頭被主母安了由頭打發出府去,轉眼就成了旁支。倘若祝迎少爺也是如此,那豈不是讓雲姨娘沒了依靠?”
祝九在前麵走著,跟在後邊的春杏細細思索這話,不一會就明白了過來:“原是姑娘早就知曉雲姨娘必去祝堂院,這才交代奴婢捎話讓人當歸折返。”
“旁人謹慎一分我便要謹慎三分罷了。”話落,祝九抬步朝前走去。
雲姨娘的事兒攔了下來是好事,但眼下有一事讓她頗為在意。
今日從劉家少爺身上瞧見的香囊,不管是繡工還是花樣均是出自姐姐的手,為何姐姐的香囊會在劉洺身上?
回去的路上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作罷了,到南湘園用過午飯小憩了會還得去學堂。
學堂的日子枯燥乏味,祝九才知曉私教與學堂不同,這夫子比不得她上一世請的女夫子教導自在,畢竟同為女子談話間透著溫和。
而劉夫子為人嚴苛,即便是祝家嫡出少爺姑娘們也沒見著給半點臉麵。
當堂訓斥得少爺姑娘們麵目赤紅,讓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祝九坐在學堂最末發愣,劉夫子那雙眼一瞧一個準,見她出神便罰了她去後院立半個時辰。
被罰了,祝九也沒覺得丟了臉麵,反倒是坐的腰酸背痛正好過去走走。
不過,她想去找個人。
到了後院瞧了一會也沒見到人影,一路往後院裡邊走,出後院內堂上了抄手走廊。
隨著往裡麵走一陣,聽見了不遠處的竹林傳來了朗朗讀書聲。
劉洺正背誦著名詞詩句,見著有人來了當下收聲,雙眼打量著來人。
這小丫頭他見過,是午時那會見到的祝家姑娘。
劉洺拱手一禮:“小生見過祝家姑娘。”
“劉少爺不必多禮,我是被夫子罰立這才過來走走,不知可有打擾?”祝九眉眼盈盈帶著笑意,雙眸傳神猶如迎春花。
這盈盈一笑,看的劉洺愣怔了片刻,回神時俊臉透著些許尷尬:“不曾打擾。家父平日裡為人嚴苛,實屬是為了姑娘著想。”
“那是自然,不過是我自身初初入學堂還不曾習慣,日子長了方能坐的安生。”祝九說著看向了劉洺腰間的香囊。
見祝九似對他腰間的香囊甚感興趣,隨即將香囊取了下來:“若是姑娘喜歡,那便贈與給姑娘罷。”
“先前聽劉少爺說這是旁人贈送的,我哪能奪人所好。不若劉少爺告知我,這是誰所贈?”祝九麵上掛著笑意,垂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捏得指尖發白。
看祝九著實喜歡這香囊,劉洺據實相告:“原是旁人贈送給祝迎兄的香囊,他不喜便轉贈於我,我並未過問是何人所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