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睡意朦朧身後換了人也沒察覺。
隻覺著梳頭的手比往日順了許多,力度輕緩不躁。
“春杏,你這手越發手巧了許多。”祝九閉目養神,緩緩開口。
聽姑娘這話,金姑姑的手頓了頓,回道:“姑娘若是喜歡,往後便讓奴婢為姑娘梳頭罷。”
方才還未醒神的人,聽是金姑姑的聲兒,不禁抬了抬眼皮子。
“原來是姑姑,身子可好些了?若是沒好,也不急這一時。”祝九說著,坐正了身形。
這廂梳好了發式,金姑姑瞧了一眼桌上的簪盒,挑了素木簪簪上。
畢竟也是見過姑娘好幾麵,對她平日裡的衣著喜好有些印象。
祝九淺笑不語,梳好了發式,金姑姑朝她行了大禮:“姑娘聰慧又宅心仁厚,隻要姑娘不嫌,奴婢便在姑娘身邊好生伺候著。”
“姑姑起來罷。”祝九說著扶了她一把,“我哪裡宅心仁厚,無非是為了一己私欲想仰仗著姑姑罷了。”
“姑娘這話說的,說仰仗,也是奴婢仰仗姑娘。”金姑姑半點不敢瞧輕了姑娘。
見她這樣拘謹,祝九笑道:“姑姑不介懷就好。”
正說著,春杏端了早食進來:“時候不早了,姑娘早些用飯才好。”
“知曉了。”
早飯間,祝九讓春杏喚了園子的人進來囑話。
點了金姑姑為園子裡頭的掌事,旁人得服她的管教。園子人本就少,金姑姑進了園子,大家心裡都清實著。
金姑姑聽了姑娘交代,心裡一暖:“奴婢謝姑娘抬愛,往後定會事事上心,好生管事。”
用過早飯時候不早,祝九先去了學堂。
至於院子裡的事兒,交代了南林與金姑姑說道。等人身子好利索起來,便是真正管事了。
今日是學堂試問日,試問為二,一試筆墨,二問學識。
論學問,姑娘們中,數祝姝最為出挑。每月中旬夫子試問,她每回都能拔得頭籌。
祝晴一提到這事心裡好不是滋味:“你瞧罷,今日這試問結束,她要得意好些日子呢!”
說起來,她的筆墨確實不如祝晴,深知自己平日裡懶散,字不端正,詩詞詩句牢記得不多。
但若說她記性不好,也不儘然。隻要問到世間之珍寶,她知曉的可多著。
“姐姐也聰慧,隻要下功夫定會拔得頭籌的。”祝九瞧著祝晴這般,總覺著發笑。
祝晴撇了撇嘴,有氣無力的趴在桌麵上:“我才不想費那心思,她要出風頭便讓她出風頭去。”
話雖如此,卻又歎息連連。她每月盼著試問,巴不得早早的過關,好得了兩日的休沐。可若試問不過關,便沒有休沐日。
說起來,她從去年到今年,堪堪隻有一回走運過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