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祝九姑娘真是沒點眼色,即便要巴結祝晴姑娘,也不該得罪了祝姝姑娘才是。”跟在祝媛身旁的丫鬟流盈,說著這話揮了揮手帕,掃去鼻尖那股臭味。
祝媛有些不悅看了她一眼:“即便她身為庶出那也是祝家姑娘,還容不得你在背後嚼舌根。”
“是,奴婢知錯了。”見自家姑娘不高興,流盈垂頭隻好噤聲。
回去的半道上,祝媛驟然停下了步子,朝流盈交代:“這會兒去學堂還早,你去二進門跑一趟,就說祝九姑娘約了祝晴姑娘去荷花池。”
方才見著那婆子是領著祝九往荷花池那邊去的,那邊隻有荷花池倒也沒彆的地兒。
“姑娘,奴婢不去!”流盈悶哼一聲,繼而勸說:“奴婢知曉姑娘心善,可那祝九姑娘得罪的是祝姝姑娘。平日裡您就處處忍讓祝姝姑娘。這事若讓她知曉了,到時候受氣的不光是姑娘你自個,連帶主母也跟著受氣。”
聽流盈這麼一說,祝媛捏了捏手心的手帕,擰眉道:“讓你去就去,彆讓人瞧見了就是。”
“姑娘....”流盈不管如何勸說,自家姑娘就是不聽勸非得讓她去,真是氣得人跺腳。
拗不過自家姑娘,流盈隻好往二進門走一趟。
看流盈作氣,祝媛心裡湧起一股無奈。她哪裡是心善幫一個庶出,隻是想讓祝晴欠她個人情罷了。
這祝九雖是庶出倒也有些能耐,不過是進學堂一陣子,祝晴就與她好得跟一母同胞似的。
父親交代她與二房走動,可祝晴那性子直衝衝的。平日裡她與祝姝走動多,祝晴瞧著她也生厭。現兒說跟人來往,哪有那般容易。
祝九到了荷花池不下也得下,盯著她的婆子沒有半點通融。仿佛是她若說不,便能將人一下子推下去才好。
“姑娘在學堂好學的很,怎這會兒又磨磨蹭蹭起來了?”婆子見著祝九遲疑,有些不耐的催促著。
聽得這話,祝九隻好連帶著鞋襪一同下去。
記得蓮賦一詞,其中說的就是作詞人在開春時忽得其想,一時興起下了荷花池。
不過,蓮賦也是那作詞人最後一篇。因下荷花池待了兩日,濕氣入體過重壞了身子,時隔不久便過身去了。
這會剛下荷花池,冰涼的池水浸透衣裳,寒冷的讓人渾身發顫。
隻是片刻,祝九周身冷的恨不得立即上去,再也待不住了。
站在岸上的婆子見著她不動了,不知何時拿了尖銳的割蓮竹竿在手裡,冷不丁的朝祝九後背戳了過去。
噗通……
祝九防不勝防,吃痛的整個人摔進了水裡。
她不怕狼狽,即便能咬牙忍著這會也不想忍。池子的水冷得她在水裡竄了起來,哆嗦著身子一個勁的喊冷,喊疼。
婆子瞧著這情形,悶哼一聲,隻要見人想爬起來,她便將人再次戳到水裡去。
起來一次就戳下去一次,割蓮竹竿戳人的那頭尖銳無比。每戳在身上一下,便是刺進皮肉一分。
即便祝九有心躲開,也架不住人家在岸上手腳靈活。
“我即便是庶出,那也是祝家姑娘。既是學識,可容得了你來冒犯我?”祝九這會好不容易站起來,喘著氣冷眼看著岸上的人。
方才她被戳進水裡,還未起來又被戳了下去,這婆子壓根不給她起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