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受人好意,來日若真的反目成仇,她也不用心軟。
百合香囊是祝迎不喜轉贈給了劉洺,且不說劉洺的話是真是假,等到了時候,她自會找祝迎詢問。
不過這事頭一個要算賬的,是那日辱了姐姐清白的人。
“對了,上回浣衣房的婆子可有查出甚?”祝九說著,抿了口茶水。苦茶極為苦澀,卻讓人甘之如飴。
上回本是要稟了這事的,但姑娘落水養了好一陣子,自然這事也就不用著急了。
金姑姑回話道:“是大房門裡的伍姨娘。”
伍姨娘是大主母跟前的人,大房門裡的那些姨娘們是以伍姨娘為首,這大主母很會用人。
“大主母為了邵家的親事,倒是不惜用上了眼跟前的人。”伍姨娘與祝九沒有恩怨,大房和她更是沒有來往。
要說有何糾葛,那就隻有邵家親事了。
先前祝九也沒過多思慮這事,大主母原是想給她門裡的庶出姑娘定下邵家的認親。倒不是多看重那庶出姑娘,看重的是邵家門第。
這高門第邵家隻是與大房認親沾緣,豈不是太可惜了?不過大主母借著認親也好開了先,如此才能和邵家有來往。
此事本就經不住推敲,祝九想明白過來,不緊不慢道:“你去備些禮罷,一會我去拜訪伍姨娘。”
“曖,奴婢這就去備上。”金姑姑得話連忙去了庫房。
提到伍姨娘,是木偶一事。
南林自作主張、行事不謹慎才被人尋著了機會,也害得自家姑娘因替罰而險些沒了命。這事過去個把月,她如今每日都會在院中跪上幾個時辰,雙腿都快不利索了。
自家姑娘這些日子連吃食都沒讓她去備,喚了梨花當了小廚房的差事。
南林這會還在院子內跪著,從晌午跪到夜幕才肯罷休。隻要姑娘一日不開口,她便一直跪下去。
這會看著自家姑娘從屋內出來,南林抬頭瞧了過去,張了張嘴想喚一聲姑娘,話到了嘴邊硬是沒發出聲。
見著姑娘從身邊過去連個眼神也沒給她,不禁紅了眼眶,心裡作難的直掉淚。
聽見她哽咽聲,祝九頓下了步子:“這些日子以來,你日複一日的跪著,可知曉我為何沒叫你起身?”
“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自作主張害了姑娘,奴婢知錯了.....”南林哽咽著,扭過身望著自家姑娘挺直的後背,“奴婢再也不會自作主張了,奴婢情願姑娘打罵奴婢,也不想被姑娘視而不見.....”
“看來你是真不知自己錯在哪,若我回來時你還沒想明白,便收拾收拾離開南湘園罷。”南林口口聲聲說知錯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祝九麵色有些不好,說完便出了南湘園去。
金姑姑瞧著姑娘有些動怒,快步跟了上來:“南林那丫頭,奴婢回頭便好生教導教導她。姑娘也甭往心裡去,這丫頭是個會開竅的。”
姑娘要真想將人打發走,那日醒來便就將人打發了。奈何南林沒想明白,她最大的錯處就是跪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