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交代了人去南湘園走一趟,將祝九給帶來。
祝張氏剛交代了話下去,外邊便有丫鬟來稟話:“夫人,大房的伍姨娘在門外候著。”
“她來做什麼?”祝張氏不是個糊塗人,這伍姨娘三番兩次的將手伸來三房攪混水,真當她不知曉嗎?
祝張氏這會兒在氣頭上,有人撞上來正是泄憤的時候,“讓人進來。”
丫鬟的話忙去將人請了進來,伍姨娘從外邊進來,端著笑臉行禮道:“妾身見過三夫人。”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祝張氏即便想衝氣,也得先看看這人來是為了何事。
“你一個大房的妾,往我這三房來有何事?”祝張氏一貫說話嘴不饒人,既沒給人上茶看座也沒給人好臉色。
伍姨娘倒是不介懷,麵上笑意不減:“妾身方才在祝堂院回來,聽說夫人打發人給老祖宗祈福,祈福不成反而折損了身子。老祖宗知曉這事後很不高興,妾身平日裡往老祖宗跟前去得多,難免寬慰兩句。”
“我當是何事,原是請功來了。”祝張氏瞥了她一眼,揮動著手裡的繡帕,“坐罷。”
伍姨娘娘家家世好,她進祝家那會,還是老祖宗親瞧的。是以,比起南院任何一個姨娘的地位是高些。
即便祝張氏不大高興她登門,少不得給點臉麵,何況人家還在老祖宗跟前勸了兩句呢!
“謝夫人。”伍姨娘這會落座下來,接著說道:“夫人門裡的姑娘們各個都是出挑,在妾身看著,夫人門裡的庶出祝九,那心思真是玲瓏通透。”
“你有話就直說,在我跟前少拐你那些心思!”祝張氏懶得跟她多費口舌,也是瞧不得伍姨娘這陰奉陽違的嘴臉。
伍姨娘素來對祝張氏有耳聞也有見聞,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祝九姑娘巴著北院,二房和四房。說起來,那年付姨娘沒了的前夕,還替夫人三步九叩的在冬日裡祈福呢!人倒在地上,正巧碰上了北院兩位主母得了她們些照應。奈何,即便照應了也是一時的,祈福完付姨娘終是沒撐過去。”
“伍姨娘這話是指我當年故意讓付姨娘沒了的?”她這一動怒,彆說伍姨娘娘家家世好,今兒也是能將人發落在這三房。
伍姨娘見祝張氏惱怒,訕笑道:“妾身能明白夫人不是成心的,可祝九姑娘畢竟年歲小,那又是她的親姨娘。即便旁人如何說道夫人的好,她也聽進不去不是。”
話說到這,伍姨娘起身微微行禮,“妾身今日隻是去祠堂上香祈福路過夫人門前,這廂便先去祠堂了。”
人見著了,話也說了,再多說無益。
“這伍姨娘當真是將我這三房當成了她自家後院,如今撥弄是非撥弄到我這主母跟前來了。”瞧著伍姨娘走了,祝張氏方才那氣不叫氣,這會才是正的動了怒。
說話間,巴掌拍在了桌上,震的茶盞都倒了下去。
南媽媽見著夫人動怒,忙寬慰道:“夫人息怒,這伍姨娘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祝九姑娘這些日子一心往北院跑,為了討得好連命都險些沒了。老奴想著,這祝九姑娘莫不是想著她姨娘的事兒,要尋了法子來應付夫人呢?”
提起付姨娘,祝張氏想來不願多說。
門裡這麼多姨娘中,她最惱恨的就是付姨娘那個狐狸媚子。要是當初付姨娘進了門也是跟其他的姨娘安安分分的,她也不至於太過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