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媽媽扶著人出了主院大門往南湘園去,送過去的路上,那雙手暗地裡掐著祝九的胳膊。
祝九吃痛忍到了半路,,這才忽然抓住南媽媽的胳膊,扯了扯乾澀的唇瓣,虛弱道:“南媽媽,上回是我不敬,日後我定會好好待媽媽。”
“喲,祝九姑娘這話說的,老奴不過是個下人,姑娘敬著老奴,老奴可擔當不起。”南媽媽話是這般說,倒是鬆了雙手。
聽她這麼一說,祝九急切的握上了南媽媽的雙手,眼裡帶著哀求:“九兒年幼,難免會不懂事。討好了北院的姑娘們,也連帶自個心氣高了。若非雲姨娘三番五次的教導,九兒還不知自個錯在何處。”
“祝九姑娘,有些事兒你心裡清實就好,何必這般說道出來。看姑娘身子弱,老奴先送姑娘回去。”
沒有人不愛聽好話,世上的人,十之八九皆是如此。
祝九鳳眸含淚點了點頭,麵帶懊惱。
到了南湘園,金姑姑瞧著姑娘回來了,連忙過去搭把手:“有勞南媽媽了,南媽媽快進來坐會罷!”
說罷,不待南媽媽開口,金姑姑立刻朝春杏喚道:“春杏,快請南媽媽進屋落座。”
“曖。”春杏應聲過來,扶了南媽媽一把將人請進了屋去。
金姑姑這廂扶著祝九進了屋,立刻拿來了清茶給姑娘喝上。
到底是曬久了,人也虛脫的很,連喝了小半壺的茶水才算緩過來一些。
待緩過來一些,祝九朝金姑姑交代:“姑姑快去將備上給南媽媽的禮拿來。”
“奴婢這就去。”金姑姑得話趕緊去庫房清點物什,原先也是沒備上,也不知自家姑娘在主院情形如何。
現下得南媽媽送回來,自是得過主母的話了。
金姑姑一向拎得清,南媽媽是主院伺候的,老爺又是經商,平日裡好的也見過不少。自然,入手的物件也有不少金貴,眼界自是比旁人要高些。
但畢竟隻是主院伺候的媽媽,比起祝堂院的姑姑們的眼界又稍低些。
在庫房挑上了物件後,金姑姑趕緊送了過來。
南媽媽落座正喝著茶,春杏在一旁伺候著,嘴裡說著討巧話兒。等金姑姑拿來了物件,南媽媽光是瞥上一眼,就移不開視線了,嘴角邊壓著笑意,扭頭朝祝九說道:“姑娘怎備上了這般厚重的禮,老奴不過是主母跟前伺候的奴才罷了。”
“媽媽可莫說這話,以媽媽在主母跟前這些年,在咱們三房也是掌事的主。”祝九強撐著身子,繼而說道:“媽媽快收下罷,這一是賠罪,二是九兒敬了媽媽的。”
“是啊南媽媽,我家姑娘如今收了性,自是知曉自個以後仰仗的是誰。”春杏連忙說著,將托盤往她手裡塞去。
南媽媽也不是個拖遝的人,臉上堆起了笑容:“那老奴便謝過祝九姑娘了,祝九姑娘身子弱,好生歇著罷。此事,老奴會在主母跟前說上兩句的。”
說完這話,南媽媽帶上物件離了去。
金姑姑見人出去,朝春杏使了個眼色,春杏點頭後腳跟了出去。
到了門外不遠,便瞧著南媽媽將物件都收進了自個的腰包內,空盤拿了回去。
見此,春杏扭頭回屋稟話:“都是南媽媽自個收下了,空著回去的。”
“如此便好。”祝九說著,整個人癱軟在了軟塌上,小臉糾到了一塊,雙腿上疼痛難忍不說,胳膊上也是一陣陣的隱隱作痛。
何況是熱氣泛頭痛,不過是一會的功夫,人竟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