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管事的婆子暗地裡與南媽媽串通一氣,私下可沒少得好處。
聽春杏說起這些,祝九不禁歎息道:“也難怪在主院當差的丫鬟們兢兢戰戰,這不光打發去浣衣房人被罰,還得失了錢財。”
“可不是嗎,雖說暗地裡也有人這般做,但也沒有做的如此出格的。南媽媽可是無利不往,就是個灑掃丫鬟,一月不過二錢銀,也能被薅了去。”春杏是暗自慶幸,索性自個不在主院當差。
當初她一門心思要去主院當差,謀個燒火差事。
好在主院又將她打發回到了姑娘身邊,若不然哪裡知曉這些事兒,怕是在南媽媽手底下,永無出頭之日。
想著,春杏繼而稟話:“先前被打發出府的婆子,奴婢已私下差人去尋了。現下浣衣房的婆子奴婢倒是得知,她夜裡總是夢魘,就連房裡都是些符咒。是從外邊那些個術士求來的,聽伺候的丫鬟說,她夜裡總發瘋。”
“發瘋?”祝九有些疑惑,春杏點了點頭,“說起來,掌事婆子先前在事房當差,也沒當差多久,才兩三個年頭。一直都沒出過人命,直到先前美玉落到她手裡,將人硬生生的打沒了。”
“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春杏,你去將金姑姑叫來,我有事兒交代。”南媽媽這事,估摸著要有於媽媽出麵了。
當年美玉雖是個丫鬟,可身子給了門裡嫡出的少爺。
即便有何不妥的,那也已是日後少爺的妾侍,也是祝家一個院裡的半個主子。
一個老奴,竟將主子都能打死,祝家的規矩向來都不是擺著看的。
春杏頷首應是,連忙去喚來了金姑姑。
祝九交代了金姑姑和春杏一些事兒,兩人得了話,便各自忙去了。
金姑姑私下去了找了於媽媽一趟,二人也有十年的交情,金姑姑得喊她一聲娘也不為過。
如今她已在南湘園當差,但和於媽媽的情分還在。
情分這東西,都是隨著日子長久了,極有可能說沒就沒的。既是如此,倒不如趁著情分還在,早早的行了方便。
於媽媽見著金姑姑,神色一頓,想將人趕回去。
金姑姑當下跪在了舍屋門前,“娘,女兒沒能耐,求娘幫襯一把。”
“你這是作甚!”於媽媽上前立刻將人拉了起來,又左右看了一下四處:“若是讓人瞧見了,怕是惹人非議,你要是有話趕緊進屋說去。”
金姑姑點了點頭,擦拭著眼角起身進屋去,這會都已是宵禁的了若不然她也不敢直徑下跪。
春杏當日便被罰去了浣衣房,掌事的婆子上次也瞧過她一回。
但這回不同了,春杏被罰了來也是知曉規矩,進了浣衣房就給人塞了細軟,物件金貴到底是得姑娘看重的大丫鬟。
隻是今兒個夜裡浣衣房不安寧,掌事婆子半夜被嚇壞了,嘴裡一個勁的喊著有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