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作甚,嫂子心裡自是比我清楚。”祝張氏說著自顧自的落座留下來,祝林氏瞥了她一眼,現下哪有心思跟她胡攪蠻纏。
她隻覺著頭疼越發劇烈,麵色鐵青,雙手不斷的揉著額角,“我身子不適,若弟妹是為了祝九那丫頭受罰而來,我罰了就罰了。弟妹彆的沒教,偏偏將那伶牙俐齒的勁教給一個小丫頭,沒撕爛那張嘴已是便宜她了”
祝張氏心裡本就不高興,這話聽了更是刺耳。
“你要罰了我門裡的姑娘,一回也就罷了,怎的三番兩次的罰了人?上回那丫頭落了荷花池險些喪了命。她可誰也沒招惹,怎就偏偏要從你這討罰了去?”
祝張氏說罷,甩了甩手裡的手帕,繼而開口:“我南院三房向來不愛走動,不走也是不知北院門裡的嫂子這般容不下我南院三房。本想著今年老祖宗壽辰這事兒該舉薦了嫂子來超操持,看嫂子身子骨如此不舒坦,想來也是操持不上了。”
祝林氏今日一早去晨省,就是為的這事去的。
往年老祖宗逢九生辰都是四個大院大主母操辦,逢十的操辦則是不是大主母操持了,輪到各院門裡幾房的主母。
而這不是按照長幼來的,是由各院門裡幾房主母商議定下。
人人都想爭了這事去,若操辦得好了讓老祖宗高興,日後想要甚便有甚。
而今年定的就是祝林氏,今日一早過去跟老祖宗說起了壽宴,老祖宗嘴上說著隻是家宴,但誰不知道家宴對於老祖宗而言才是最為重要的。
畢竟人上了年紀了,如今也是兒女子孫承歡膝下的時候。
“祝張氏,你少在背後給我使絆子。今年這壽宴要是出了甚的岔子,我必找你是問!”祝林氏心裡氣,這事斷不能出錯。
自己姑娘的婚事已是糟心透了,待籌辦了老祖宗的壽宴,回頭再去祝堂院開口婚事,自然水到渠成。
她就指望著事成,祝張氏的話著實讓人大動肝火。
祝張氏聽了這話,擰起了眉頭,手裡剛端上丫鬟送上來的茶水又重重擱置在了桌上,豁然起身道:“那可就不見到你有這機會找我是問了,我門裡的事還輪不到你祝林氏插手,既是三番兩次這樣做,也怨不得旁人找上你。”
說完這話,祝張氏氣的出了院子去。
來時她不過是想從祝林氏這聽幾句好話罷了,誰人不愛奉承話?
祝張氏一向喜歡服軟的人,可祝林氏那話聽得他甚是不高興。
“夫人您慢點。”美茹見著祝張氏走得快,連忙小跑著跟了上來扶著在家夫人,又開口寬慰道:“夫人不必與北院的主母作氣,這不是氣壞了自個身子嗎!奴婢瞧著北三房的主母病懨懨的,興許是心思不好才那樣開口。”
“哼,她心思不好,旁人倒是心思好了?”祝張氏氣惱的瞥了美茹一眼。
美茹微微垂眸不再吭聲了,隻管扶著自家夫人回去。
祝九從北院回來後去了一趟雲姨娘的院子,雲姨娘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繡八仙過海祝壽,如今已經是快完成了,用不了幾日尚可繡完。
這每日每夜的繡著,雙眼也不大好使。
“姑娘來了呀!”劉媽媽剛從主屋出來,見著祝九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祝九微微一笑,身邊的春杏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過去:“劉媽媽,這是我家姑娘特意找劉大夫開的名目清湯,你回頭便熬煮上給姨娘喝上一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