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雲夫人確實不知情,聽了祝九這話不禁沉思了起來,“可這事我從未聽說過。”
“母親不曾聽說,是因人如今已經不被惠氏一族所認,洪趙氏改姓為趙,自此後永不再提自個是惠氏一族所出。”祝九說著歎了一聲,“那母親可又知曉,當初嫂嫂與祝昆兄長的這門婚事又是誰提點?”
祝九的一番話都已是說得清楚,雲夫人卻沒想過此事,當下便道:“你是想說,這樁婚事當年是長房主母所提點的?”
“此事不問自是無人在意,我身邊的金姑姑本就是祝堂院出來的,這事兒也是說不了假話去。”雲夫人當初是個姨娘,即便不主事也知道這裡邊的門道。
這些話聽的雲夫人心裡作難,一時半會也沒開口。
祝九也不急著她能有個甚的說道,“想來母親也是知曉,長房主母容不下九兒,如今嫂嫂回了祝家,倘若她能安心養胎生下頭一個玄孫,那自是萬事皆好。要是嫂嫂不願安心養胎,怕是得另說了。”
“九兒,這.....這事你容我想想。”雲夫人確實從未打聽過這些,又怎會知曉張房主母的心思埋的這般深,所打算的更是長遠。
雲夫人在祝家這麼些年了,看事看人慣有自己的衡量。
長房主母將人說進三房來,所謀的無非是日後這祝家當家主母的位置罷了。
經祝九這番話你,雲夫人著實覺得有些奇怪,這般更是篤定了。
要說祝洪氏進門,不急著與她這個婆婆親厚,反倒事事句句都繞著九兒。
原本她也未曾在意,畢竟她膝下沒有姑娘,祝洪氏才回來定是想找個人說說貼心話,如此才百般惦記著九兒。
可她們二人先前就不熟絡,再說,祝九不輕易跟人露心思,旁人眼裡也就是個小姑娘罷了。
想明白過來,雲夫人麵色有些難看起來:“我千叮囑萬交代著讓她安生在院子裡養胎,就連老祖宗都不讓她去晨省,偏偏每日要往你南湘園跑,若非劉媽媽三番五次的攔下來,這怕是要出事兒了。”
“母親明白便好,九兒倒也沒彆的意思,隻是頭一個玄孫為長,老祖宗格外重視。”所以此事不論真假,雲夫人也都該明白孰輕孰重。
即便不是為她著想,也該為自己那未出世的孫子著想。
該說的都說了,祝九這會起身要回去,末了又開了口:“今日九兒就不來主院用飯了,想來是昨日夜裡著涼,今兒個身子便有些不適。”
“我知曉了,一會讓劉媽媽將備好午食送去你園子裡。”雲夫人心裡添堵,也明白祝九想著法子避開這事兒。
要不然這陣子她也不會那般與祝洪氏疏離。
祝九點了點頭,隨後便回了去。
待人走後,雲夫人頭疼的癱軟了身子。
劉媽媽進屋來時瞧著自家夫人麵色不大好,不禁問道:“夫人瞧著麵色不好,可是與姑娘說了甚?”
“劉媽媽,你交代下去,讓人好好伺候祝洪氏在院裡養胎。不準人踏出院子半步,就說主院這邊過了病氣,就連姑娘都病著了。”雲夫人這是要將人禁足在院子,劉媽媽雖不知所為何事,得了夫人交代,趕緊去吩咐了院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