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的話也是祝九所想的,寬衣後躺在了床榻上,稍稍合上眸子輕啟薄唇:“自食其果定當食果才是,我又豈能輕易放過她。”
說著翻了個身不再言語,雖說隻是讓祝張氏一死了之便宜了她,也好過讓人被休回娘逍遙自在的好。
姨娘故去之前受儘折磨苦難,她是想讓祝張氏嘗一嘗那等滋味。隻是上頭還有老祖宗坐鎮,光是想讓祝張氏償命已是一而再的謹慎,便隻能如此了。
金姑姑這會滅了燭火推門出去,今日是春杏守夜,瞧著人出來了,春杏低聲道:“姑娘累極了罷?”
“是呢,方才躺下便合眼了。”金姑姑見春杏似是有話要說,使了個眼色離了裡屋的門口去了一旁,“你說罷!”
“宵禁前,奴婢瞧著祝語姑娘從主院那邊回來,夜裡是在雲夫人那邊留了飯。”春杏想著,先前祝語與祝湘姑娘未曾去主院晨省。
畢竟雲夫人是從姨娘抬上來,兩位嫡出姑娘不去主院也是常理。
何況祝張氏被禁足,如今反倒去了主院,難免讓人多心一些。
本想著要稟報此事,見著張大夫送走後姑娘便乏累了,也不好再進屋稟話。
聽春杏這般一說,金姑姑不禁擰眉:“你多留意一些,若瞧著明日又去了主院,不論哪位姑娘都記下來,得空,你也去主院伺候伺候。”
“是,奴婢記下了。”
近幾日原本在閨園內不走動的祝語與祝湘兩位嫡出姑娘,與雲夫人那邊走動了起來。
這院子內,唯獨安分的便是祝夢姑娘。
祝夢姑如今好不容待在主院,隻要是火不燒身的事兒,她也懶得去摻和。
至於兩位嫡出姑娘為何突然走動了起來,興許也是因臘八將近,自家母親都被禁足好久幾個月了,也是該出了那道門的時候。
除了這心思,是否還有旁的,那就無人得知了。
兩位姑娘均是輪流上主院來,頭一日是祝語姑娘,第二日便是祝湘姑娘,每日都要在這邊留飯。
她們是嫡出姑娘,即便雲夫人不想留,也不得不留。
劉媽媽這會兒送了人出院子去,折身進了屋,接過丫鬟奉來的茶水端給自家夫人:“也不知這兩位嫡出姑娘到底是怎的了,這陣子總是往夫人這兒來走動。”
“臘八近了,又是個節。她們二人來走動,想來也是為祝張氏罷了。”雲夫人接過茶水輕抿了口,轉而又是歎息了一聲,“九兒也有好些日子沒來了罷?自打她生辰過後便一直抱病在南湘園,她身子可好?”
“姑娘的身子好著,這些日子春杏也常來咱們主院走動,跟老奴學著廚房之事。嘴裡也是念叨著姑娘近日裡胃口好,人也長了許些。”劉媽媽心知,這些日子姑娘是避著少夫人,恐怕也不僅僅是這麼些日子。
估摸著,得等到少夫人生養了過後才會來主院走動了。
劉媽媽與雲夫人正說著話,外邊伺候在彆院的丫鬟急忙進來稟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夫人,不好了,少夫人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