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姑娘的親事恐怕也會耽擱。
祝九聽了這話,笑著道:“臘八日,各個主院臘八粥有來有往。與祝張氏結仇的何止我一個,此事本與我無關。哪怕是祝張氏人過身了,老祖宗追責也追不到我頭上。”
“可是,那邵家的親事.....”她哪裡會操心祝張氏的死活,隻是憂心自家姑娘的親事罷了。
好不得長房主母被罰去了五仙山,這陣子也沒祝惠氏發難。
姑娘的親事早早的定下來,回頭祝惠氏再想發難是不易了。
見春杏這般心急,祝九麵色稍顯不悅的指了指緊閉的窗戶:“去將窗戶打開來,屋內悶的厲害。”
“是。”春杏瞧了自家姑娘一眼,去開了一扇窗,外邊的寒風立即就往屋內灌,那一下凍的人直縮脖子。
祝九是有些不悅,近日裡她思忖著邵家親事一直沒個頭緒。
以往她總想著有個出頭之日就好,可昧心自問,她並不知自己要的出頭之日到底是如何才算出頭。
是要一門心思嫁去邵家進入邵家大門,還是了結姨娘與胞姐的恩怨後另擇高低戶對的人家。
前者事成榮華富貴,有著邵家大少夫人的表裡榮華。
後者,尋個夫君相敬如賓,少些心思算計過上平凡淡如水的日子。
春杏知曉姑娘心頭不高興,大莫也是這些日子提起邵家提多了,惹了姑娘心煩。
這廂便悄聲的退了出去,出來時眼眶微紅,正碰著金姑姑從祝堂院那邊回來。
今兒個金姑姑去祝堂院給於媽媽送孝敬去了,順便在那邊留了晚飯才回南湘園。
瞅著春杏抹著眼角出來,金姑姑疑惑道:“這是怎的了?”
“沒怎,就是惹了姑娘心裡煩悶。”春杏如今也算穩重了許多,主子不高興難免是會斥責的,哪有伺候的人不受氣的。
要是身邊的人都不受著,主子們豈不是要作踐自個。
金姑姑拉著春杏在旁問了幾句話後,這才進屋去。
一進屋便去將開著的窗戶關上,屋裡透氣也差不多了:“姑娘煩心邵家的親事,邵家確實是名門望族,與祝家相比有過而無不及。”
“姑娘在祝家是祝家姑娘都尚且過的如此謹慎,倘若真進了邵家大門恐怕更是不易。”
她如何不知自家姑娘心裡想的甚,這些日子姑娘總是心不在焉,一提到邵家親事便是麵色凝重。
尤其是上回嫡出的玄孫沒了,老祖宗卻隻是罰了祝惠氏去五仙山。
這般顧念祝惠氏也是顧念她的家世,加之姑娘心思想的深遠,結合一二自是明白她心裡所想。
金姑姑瞧著自家姑娘沒開腔,想了想繼而說道:“姑娘可曾想過,老祖宗對姑娘另眼相待無非是為了這親事。倘若不成,姑娘日後怕是沒有彆的良處。”
也就是說,自家姑娘根本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