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祝九不得閒,回了書信之事放著便放著了,倒是寫書信的人,卻等的有些抓心。這書信也是邵莫前些日子回了禹州後托了人送到了劉夫子手裡,來回也不過是幾日。
過些日子是邵家與祝家定親。
邵莫自是要親自登門,他既要日後要娶了這丫頭,哪能讓人受了委屈。
也不知一年未見,人可比起去年可長些了,尤其是那印象中的瘦弱小身板,也不知身子骨好是不好。
雖然往回劉夫子在書信中也提及祝九身子好了許多,可未曾親眼瞧見,總歸是不大放心。
轉眼書信送出去許些日子,這劉家老爺都去邵家拜年了。
邵莫一見著劉夫子,先是拜了年,緊著就問起了書信的事兒。
劉夫子聽了這話,開口道:“這祝九姑娘並未讓老夫捎帶書信,想必也是祝家門裡之事過於繁雜,便沒來得及回了書信。”
“沒來得及?”邵莫性子曆來比較急,這就跟在戰場打仗似的,半刻都等不得。
這性子一急等的就心急了,著實不太知曉,不過是提筆半柱香不到的功夫,怎就沒來得及了。
想到這,邵莫當下問道:“可是她在身子不適?或是受了苛刻?”
若不然,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就如此不得空閒。
“倒是並未如此,去年之時瞧著祝九姑娘身子好了許多,如今又是過繼成了嫡出,又怎會受了苛刻。”劉夫子在祝家當差,祝家門裡之事,去年聽得多的便是這祝九姑娘。
見著邵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劉夫子笑而不語。
這一急一緩的性子,倒也是個相互。
邵莫自幼就在他跟前啟蒙,雖說那會人常常不從教導,卻是個拎得清。就是這性子急躁,向來說一不二。
他瞧著祝九姑娘與之相反,小小年紀卻已是處事不驚。
祝九確實這些日子不得閒,書信的事兒一忘便真的給忘了。
直到初十過後,閣院裡丫鬟婆子都不得閒,進進出出。
祝九這兩日學了不少禮,定親日,她是得見一見邵家夫人。
上回也見過一麵,那會禮數不周全。
如今是以定親日一見,禮數樣樣要齊全了才是。祝王氏特地讓院子裡教禮的婆子過來教上了幾日。
直到祝九嫻熟了,這才作罷。
金姑姑也不的空閒,忙著備上自家姑娘要送的禮。
來日定親,邵家夫人定是要來閣院小坐,該備上甚樣茶水糕點,再到落座的交椅樣樣都是打聽好了的。
而祝九學了禮,院子裡上下的丫鬟們也都跟著受教,免得來日不妥當壞了自家姑娘的名聲。
這事由春杏叮囑著,半點不得出了差池。直到十四那日,祝九才陡然想起書信一事來。
後邊想想,明兒個就是定親,這書信回與不回倒沒甚的差彆。
索性又擱置了......
翌日是十五。
邵家人昨兒個夜就進了劉家門歇了一宿,今兒個一早邵家人登門,定親的儀仗排場也是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