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連忙去將姑娘迎進了門,時姨娘起身朝祝九稍稍見禮,“姑娘怎過來了?”
“門裡這麼大一個事兒,九兒自是要過來一趟。”
祝九知曉,自個依仗的是老祖宗,這祝王氏指望不上。
可轉念一想,她若嫁去了邵家,老祖宗能活多少年?
如今祝家掌家人還未定下,老祖宗這般心急,用上了她這麼一個庶出姑娘,想來也是年歲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既是這般,她不若自個賭一把。
想著祝王氏離去前便有所囑托,思來想去,此事若是不管,確實得罪祝王氏。
可若管了,隻怕是得罪誰了還尚且不知。
一聽祝九是為祝筱姑娘的事兒來,時姨娘歎了聲,轉而落座下來,無奈道:“這事你不該理會,本就與姑娘無關,若是摻和上,反倒讓姑娘名譽不大好。”
先前祝九的生母就是出身風塵,這胞姐之事本就讓人口舌。
眼下的節骨眼上,最是招惹不得這些個醃臢事兒。
“吳大夫終究是上了年歲,難免出診有誤。姨娘與主母是同門,親厚非常,何必著急在這一時呢?”
此事一鬨騰,祝王氏那誥命還沒熱乎就沒了。
不光沒了,也讓祝王氏受儘恥笑,日後與這誥命自是無緣。
同門裡的時姨娘,她出身於祝王氏一般無二,若是來日祝王氏無緣誥命。時姨娘將祝芸送進了宮中,若人有那等福氣。
母憑女貴,時姨娘抬了平妻是遲早的事兒。
祝九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眸子,見時姨娘不言語,接著道:“祝芸姐姐還不曾入宮,上了名冊自是好,大家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同門裡,親厚疏離各有三分。比起門外的,到底是多了幾分情麵的。”
不論時姨娘如何一個打算,今日這事祝九管也是管了,不管也得管了。
聽祝九一番話,時姨娘雖心裡不悅,可這話在理。
“姑娘的心思細,一道道的事兒想的透徹。隻不過祝筱姑娘的事兒怪不著旁人,那都是她自個作的,莫不是姑娘就這般作罷了?”祝筱尋上祝九的事兒,時姨娘怎會不知情。
若非不知情,也就不會有今日一出。
退一步而言,時姨娘正愁著不知與祝九如何來往。
倘若今兒個祝九不來勸說,祝筱處置也就處置了,她終歸要的是讓祝王氏不順心。
隻是回頭這事兒又牽扯上了祝九....
聽得時姨娘這般說來,祝九微微頷首,“姨娘說的是,門裡姑娘不安分就該好好敲點敲點,如此也該讓人長長記性。”
“既然姨娘有所打算,那九兒就放心了。”祝九說完這話,隨後便帶著春杏離了去。
瞧著人走了,陳媽媽送人出去後折進屋內裡,堪堪鬆了一口氣,“老奴正想著,這祝九姑娘可會過來,還是姨娘料想的準。”
“她承情就好,既然她想依仗祝王氏,咱們總得還了這個人情。”自個姑娘上名冊一事,本就有祝王氏阻礙在前。
她這回也就當還了祝九上回的情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