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的牽掛,姐姐的親事定了,過了九月初便是臨嫁罷?”祝九挑開了話,並不應承此事。
以往作為庶出姑娘時,這門戶的親事難有上門的。
要說雲夫人操心她的婚事她尚可能夠明白,可這幾日下來,前有祝王氏讓六姑姑登門來提及過一二,這會又有祝林氏讓祝姝過來探口風。
她這些日子不曾在外邊走動,也沒甚的心思得知門裡有何事兒。
想必是人的心思一下子沉了,備懶了許多才如此。
一個也就罷了,接二連三的,祝九也不得不思忖一二。
祝姝聽著祝九岔開了話,莞笑道:“我母親就是讓我來給你說起這事兒,也是料定了妹妹的心思不往北三房去。即便有心,這不還有南院的雲夫人操持著呢!”
“妹妹這些日子沒走動定也是不知曉,前些日子老祖宗有話,妹妹退了邵家的親事到底是高定過的,得緊著日子定好了親事才是,門第門戶的也不能差了去。這不,各房夫人也都留意著。”
得了祝姝的話,祝九才明白過來。
“原是老祖宗顧念,我到底是出身南院,再不濟還有西院的母親。各院夫人有心,九兒甚是感激,便請姐姐回去轉達一聲才是。”祝九擰了擰眉,老祖宗這般做,無非是不想讓祝家丟了臉麵罷了。
祝家和邵家的榮華裡表曆來都是旗鼓相當。
退親一事,不論是邵家退親也好,祝家退親也罷,這丟了臉麵的都是祝家。
如此,她這門親事再定,門戶不能低了去,卻也高不過邵家。
這般急著定親,都是臉麵二字。
祝姝點了點頭,小坐了一會,瞧著祝九沒心思說體己話,這才起身離了去。
瞧著祝姝人走了,春杏方才就在外間候著好一會了,這廂進門有些埋怨,“奴婢瞧著各房夫人真真是有心思,這幾日聽聞都是尋了跟邵將軍年歲相差無幾的。”
“姑娘原就是比邵將軍小了一輪的年歲,這要不是邵家,祝家也難能應下來。眼下可好,老祖宗一開口給姑娘急著另擇親事是為祝家顏麵。可各房夫人的心思,儘是在擠兌姑娘。”
春杏心裡頭有氣,姑娘當初跟邵家定親,那是邵將軍瞧上了姑娘沒法子罷了。
但眼下擇親又是另一回事。
年過二十五六至二十七八的男兒,家中沒有正室的,那多半是喪偶,失了先夫人才如此。
夫人們這般給自家姑娘留意親事,不是在擠兌姑娘又能是個甚?
“還有方才祝姝姑娘舅母家的表少爺,那是個甚樣的人兒,奴婢前兩日就聽了北三房那邊私下說起,便去打聽了。這表少爺身有癆病,先前娶了一房正室進門衝了喜。後邊人二人無法同房,好好的一個人硬是守了活寡....”
春杏說著,走到自家姑娘身邊,擔憂道:“姑娘,咱們不說旁的,得先想了法子應付了這事兒才好。各房夫人們給姑娘另擇親事,都是挑的歪瓜裂棗,沒見幾個入眼的。”
眼看著姑娘這些日子甚的也不急,也不思忖。
知曉姑娘心裡不好受,老祖宗向來是厲害的,這事兒也容不得姑娘如何。
得早早讓姑娘做了打算才好,要是姑娘都沒心思,她們這些個伺候的也主不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