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人又時常愛來安瀾院中晃悠,以為自己有多招人喜歡似。
送走了賀明蓉,賀明蓁又回到院中那顆老槐樹下。
見弟弟已經寫完,正端坐著等自己過去,摸了摸他頭上總角,又捏了捏他白嫩嫩頗有肉感臉頰。
輕笑道:“好了,彆皺著眉頭了,人都已經走了,小小年紀趕明兒都快有皺紋了。”
弟弟不喜歡賀明蓉,總說她壞,早幾年倒也沒有這麼排斥她。
隻因前年有次在家中見她打罰奴婢,竟拔了頭上簪子直直往奴婢身身上刺去。
那婢女身上被刺了好幾個血窟窿才見她停手。
自那次回來和賀明蓁說過此事後,弟弟就很排斥她親近了。
弟弟要明年才滿十歲,那時不過才六七歲剛剛記事時。
想來是當時那一幕對他刺激太過大了,任憑後來賀明蓉這麼討好他,他都對她愛搭不理。
賀明蓁對此也沒說過什麼,她也一直對這個妹妹很難真正親近起來。
總覺她常常是帶著麵具在和自己說話,那種感覺怪怪。
加之她上回在紀府發生那個意外,當時她之所以會去湖邊。
正是因為賀明蓉說聽紀府侍女說湖岸風光不錯,邀她過去,隨後她稱有事自己先行離開了。
賀明蓁本就想尋過清淨處,不欲到那人多處。
見岸邊甚是幽靜,且湖麵波光粼粼,微風拂柳,便留了下來。
後又見岸邊好似掉落了塊女兒家帕子,猜許是哪家貴女遺落下來。
想著女兒家東西萬一被府中仆從或者外男拾到了多有不便,便想走前幫忙撿起。
誰知那岸邊泥土甚是軟滑,一個不慎竟跌落湖中。
雨雪不會水隻得在岸邊焦急呼救,遂有了後麵那一出。
現在想來當日種種看似都是意外,但總還是覺得太過巧合了。
“哎呀,姐姐你又揪我臉,我要去同母親說,我臉就是被你揪腫。”
明博一雙圓溜溜眼睛瞪著她,嘴角嘟起,搖頭晃腦想脫離自家姐姐魔爪。
賀明博正是小孩貪嘴時候,又是家中老幺,賀府上下都寵著他,是以被養玉雪圓潤。
又因年紀還小,圓頭圓腦,像極了那畫像上童子,看著很是招人疼愛。
賀明蓁就時常喜歡捏他臉,覺著肉呼呼,手感甚好。
“阿姐,與你定親那人是不是不好?我常看見母親歎氣,我上次還聽見玉嬤嬤和母親說悄悄話,說那人是窮鄉僻壤出來,家裡很窮,飯都吃不飽。”
明博說著又皺起了眉頭,在他心中如果連飯都吃不飽了,那也太痛苦了
近來因為他體重過重,母親都不讓侍女給他吃零嘴了。
賀明蓁看著弟弟這小大人模樣,無奈笑著問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可是聽見方才我與你二姐姐談話了。”
“好啊你!寫著功課還走神是不是?你說說我該怎麼罰你?”
賀明蓁說完伸出纖細食指點了點弟弟額頭。
“我不是故意,她那麼聒噪,我想不聽見都不行。”
明博嫌棄哼了聲,說完又拽著賀明蓁袖子,小聲道:“阿姐,我去求求祖父讓他給你換一家好點行不行?”
賀明蓁看著年幼弟弟那臉上明晃晃擔憂,心中感動。
抬手又摸了摸他腦袋,笑著開口:“你上回在母親那裡定是聽錯了,他姓何,可厲害了,年紀輕輕就被選為庶吉士了。”
“姐姐悄悄和你說啊,咱們爹爹可都沒他厲害,姐姐很開心,你可不許去祖父那裡亂說,當然如果以後我阿弟也有這麼厲害,姐姐會更開心。”
“嗯,阿姐,以後我要比他還要厲害!”明博重重點點頭
“那這樣話,以後我們小明博作功課時可不能再偷懶了哦。”
“阿姐~~”一說到功課,明博苦著一張小臉,幽怨看著自家姐姐。
·······
秋去春來,賀府內海棠花開了又謝,寒意侵襲,奴仆們都早已換上了冬衣。
府中上下一派忙碌景象,皆因兩日後便是賀老學士六十五壽辰了。
賀老不欲大辦,但因學生與親朋太多,即使不大操大辦,也預算了近六十桌賓客。
賀家大夫人早早便與弟妹商量著張羅宴席了。
自賀老夫人病逝後,賀家便一直是賀家大夫人掌家,一般年節時府中忙碌之時,二夫人也會幫襯些。
更彆說公爹壽辰這種大事,做兒媳更是不能躲懶了,事事恨不得親力親為,力求做到儘善儘美。
這段時間無論是大房還是二房都忙得腳不沾地。
明蓁因即將出嫁,這次府宴二夫人便帶著她一起打算讓她先實踐實踐。
先前雖早就教過她管家之事,但真正動手讓她去做卻少之又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