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不解地看著容華。
容華便解釋道:“女子和女子固然是不同的,可是,在生養之前,無人知曉某個女子究竟是好生養還是不好生養……”
“你若是看準了,北城的身子又恰巧將養得不錯,那還好說……”
“可你若是看走眼了……”
容華停住話頭,肅然看了看容鈺,然後端起蓋碗,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容鈺麵上不顯,手心裡卻滿滿地都是汗。
她認真地想著容華的話,心裡一陣後怕。
女子和女子固然不同,可生養之前,沒有人能看出這不同……
她若是看走眼了……
到那個時候,邵北城有妻有妾,卻無兒無女……
逐漸地難免會生出“不振”之類的難聽閒話……
邵北城就顏麵掃地了!
容鈺感激地看向容華。
容華便趁熱打鐵道:“還不算太傻,聽得懂我的話!”
“如今橫豎北城的後宅裡隻有你這位正室夫人,這些年你多方求子,外頭便是議論起來,也隻會說大概是你不能生養,而不會議論北城……”
說到這裡,容華難捺不平,冷哼一聲道:“他不但不會遭受非議,恐怕還能得一個情深的名頭!”
鈺姐兒麵子裡子都給他做全了,他還敢納妾?!
容華握了握拳。
她一定要徹底打消三妹的這個傻念頭!
容華便如幼時教容鈺規矩那般,板了臉一絲不苟地道:“姐姐說的話你可都記牢了?”
容鈺忙不迭地點頭。
容華便滿意地頷了頷首:“再有,若是邵家的哪位夫人一時犯糊塗提起了這茬,你萬不能再跟著犯糊塗,速來知會姐姐,到時候姐姐請母親作陪,一起去把這道理說給她們聽!”
……
延禧宮主殿的西側殿裡,貴妃猛地從臨窗炕幾上站起身來,失聲道:“全部鏟了?!”
那女官心裡驚駭極了,麵上卻不敢顯,聞言麻利地跪地回道:“是……都、都鏟了!”
她不敢抬頭,卻隱約覺得,貴妃的身子似乎晃了晃。
由不得她不驚駭……
愉貴人動手傷了淑妃的臉,還鏟了貴妃親自關照從潛邸移植來的紫藤花……
便是先帝朝,先帝獨寵徐貴妃以致六宮生怨,嘉妃那樣跋扈的性子,也隻敢暗中命瘦馬接近先帝……
這位愉貴人倒好,直接動手打臉!
這時,貴妃已抬步朝殿外走去。
那女官忙起身跟上貴妃的步子。
貴妃一言不發地朝禦花園行去。
那女官跟在貴妃身後,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能說話,可腦子不能不轉……
宮裡的貴人們不喜歡奴才揣測他們的心思,可是,揣測不對主子心思的奴才永遠都熬不出頭。
女官想著貴妃的反應。
愉貴人動手,淑妃受傷……
這麼多意外,可貴妃隻問了一句,“全部鏟了?!”
當然,或許也可以理解為,貴妃驟然間過於震驚,那句“全部鏟了?”不過是貴妃無意識地重複她回稟的最後一句話。
想到這裡,那女官下意識地覺得,不是這樣的。
貴妃娘娘無論多麼震驚,也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
這麼說的話……
女官心中大震。
那架紫藤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