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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來了 紫青悠 6485 字 7個月前

於貞的笑容就這般僵在了嘴角,她呆滯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捏著他褲子的手。於貞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差點腿一軟直接摔下去,她真的沒想到許硯柏竟然這麼不客氣。

這些年,靠著這張和林清妙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臉讓她在屬於林清妙的圈子裡混得如魚得水,她剪著林清妙常剪的發型,穿著林清妙愛穿的衣服款式,隻要稍微表現出林清妙相似的神態她就能得到不少好處。

這讓她形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心理,以為在許硯柏這裡也一樣,誰知道結果讓她這麼難堪。不過換個角度想,許硯柏不吃這一套,說明他對林清妙壓根沒什麼想法,也是,雖然許硯柏和蔣千俞的關係好,可他和林清妙卻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於貞也沒去跟王璽打招呼,直接離開了。

包廂裡許硯柏又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喝著,像許硯柏這樣的人精,又怎麼會看不出於貞那點心思,更何況他暗戀林清妙那麼多年,林清妙的神態早已烙印在他腦海裡,於貞那表情一出來,他就知道她在故意模仿她,蔣千俞吃她這一套,可不代表他也吃。

飯局散了,許硯柏沒有回住的地方,他讓助理將車開到洪楠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商場都關門了,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一兩個喝醉的人跌跌撞撞從路邊經過。車子就停在商場外麵,街對麵是一個公園,從公園往右走就是林清妙的家。

洪楠街比起他上學那會兒變了很多,道路拓寬了,公園裡的榕樹也粗壯了不少,路燈也比以前更亮了。

他記得有無數個夜晚,也是在這個時間,下了晚自習,他會遠遠跟在她身後從這條街經過,也是在這個位置,點上一根煙靜靜抽著,看著她回到小區。

大多數時候她都和朋友在一起,有時候他也會和蔣千俞一起送她,他就不遠不近跟在他倆身後,一聲不吭看著走在前方的兩人說笑。

最近這段時間他常常來這邊,偶爾還會去商場裡逛一逛,可一次也沒遇上過她。他拿出那張打印出的照片,照片上女孩被拍出的半張臉真的和林清妙一模一樣。李警官說得沒有錯,守著一個不可能的期待真的是一件很淒苦的事情,或許他應該選擇接受。就連那麼愛她的蔣千俞不也已經放棄她了?

好歹蔣千俞還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和她談了那麼久的戀愛,兩人還做過夫妻,可他呢?他和林清妙距離最近的一次就是在高中籃球會上,他中場休息,她正好來他們學校給蔣千俞加油,他走到她身後看著她為蔣千俞歡呼加油的模樣,有風吹過來,吹起她的發絲拂過他鼻端。

他從來沒想過少年時期渾渾噩噩,暴躁又厭世的他會喜歡上一個女生,而且還是一個和他完全沒有在一個世界裡的女生。

更沒想到,喜歡上那個女生之後才知道她和他最好的朋友是情侶,他們是青梅竹馬,彼此愛慕。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見證他們的愛情。青梅竹馬,從校服到婚紗,都是優秀的人,一起站在最高的地方發光,連他也承認,他們是那麼般配。

不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也分手過一段時間,那是剛上大一,林清妙留在了安城,而蔣千俞考到了彆的城市,那一天林清妙突然提了分手,蔣千俞痛苦不堪,因為他正好也在安城,蔣千俞拜托他幫忙打聽一下。

他費了心心思才打聽到林清妙的情況,原來她生病了,她的白細胞突然減少得可怕,那時候還沒確診,但情況不容樂觀,她以為自己得了白血病,因為她的家族裡有白血病史。她誰都沒有告訴,自己去掛號做檢查,就連她的家人都不知道。

在知道自己情況不容樂觀之後她就和蔣千俞說了分手。

後來他找到了她,知道了她生病的事情,她拜托他暫時不要讓蔣千俞和她家裡人知道,她怕他們會擔心,他答應了。

其實那時候他存著私心,隻有他知道她病了,隻有他作為朋友去醫院陪她,他會為她打飯,為她買水果,她輸液的時候他也會陪在身邊。

他從來沒有追求過一個女生,他用笨拙的方式慢慢靠近她。

他承認他確實想要趁虛而入,反正她和蔣千俞都已經分手了不是嗎?他本來也是一個道德感不強的人,知道她和蔣千俞在一起之後,他沒有硬搶,也沒告訴過任何人他的心思,他已經做得夠道義了。

可是那一天,林清妙打消了他所有的想法。

他記得那是在一個傍晚,她輸完了液側躺在床上,他幫她削蘋果,他其實並不會照顧人,那也是他第一次那麼耐心的照顧一個女生,蘋果被他削得很難看。他問她晚上想吃什麼,她沒回答,他自顧自的和她聊著天,他也不是很會聊天,儘扯一些廢話,她的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他知道她在擔心,在焦慮,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她放鬆下來。

她一直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

“許硯柏,我不會喜歡你。”

鋒利的水果刀突然一下割在手上,鮮血眨眼間就湧了出來,他卻是呆了一會兒才有所反應,將那割開的口子捏住,緊緊捏住,血液卻還是順著指縫往外溢。

她是個聰慧的女孩子,大概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無法形容當時聽到這話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身體裡某個地方劇烈的痛著,痛到就連手上的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記得當時的自己,隻是無所謂的笑了一下,說道:“你想太多了,是蔣千俞拜托我力所能及照顧一下的。”

她沒有再說什麼。

無論她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可這話算是她給他的警告。

許硯柏,我不會喜歡你。

所以,你不用白費力氣。

是這個意思。

後來她的結果出來了,她得的並不是白血病,隻是病毒感染,她出院了,她和蔣千俞重新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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