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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來了 紫青悠 6843 字 7個月前

眼前站著一個長相清麗可人的女孩,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那一雙眼睛裡浸著關切。

許硯柏從小就對數字敏感,上學的時候他其他課功都很糟糕,唯有數學一直還不錯。他腦子靈活,一直反應靈敏,尤其對於運算,他能在幾秒鐘的時間算出一套複雜的公式,也能在幾秒鐘的時間構思出一套完美的方案。

他思維敏捷,遇事沉著冷靜,對於棘手的問題也能應付自如。

可是現在,望著眼前這張臉,這張魂牽夢縈,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的一張臉,靈敏活絡的腦子卻凝成了漿糊一般,他就隻是呆呆的看著她,仿若時間和空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沒有了思考,沒有了理智,甚至連靈魂都在這一刻被禁錮,就隻是在刹那間,一段記憶不受控製衝上來。

那是十七歲的夏天,他頂著滿身的傷跑了許久,他跑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裡,靠在斑駁的牆上,快跑過後胸腔裡悶悶的疼合著身上多處傷口的疼,他幾乎快站立不住,靠著牆慢慢縮到地上。

牆那邊居民家裡種了一棵桃樹,桃樹的枝丫伸出來,上麵結了累累果實,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彌漫在鼻端。

樹上有知了在叫,頭頂是蔚藍的天,很藍很深遠,一陣風吹來,熱熱的風,讓人感覺到了身上黏糊糊的濕意。

突然一陣自行車鈴鐺的聲音響起,是有人騎著車從小巷口經過,車鈴夾雜在風中,清脆的聲音卻顯得悠遠。才從巷口經過那人又重新退了回來,她看到蹲坐在牆角的他,遲疑了一會兒放下車子走過來。

她的身後是藍藍的天和遠山,陽光照在山上,樹葉是蔥蘢的深綠色,山上的草是淺綠色,在陽光下閃著青翠色澤,像一幅色彩明豔的畫。

那一天熱熱的風裡有著蜜桃甜甜的味道。

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生機勃勃的,就如現在這般,她眼底透出關切,問他:“你還好嗎?”

記憶和現實重疊,讓他分不清眼前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

說句實話,當陳若素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著實被他的樣貌給驚豔到了。他理著清爽的頭發,剪得很碎,打了一點點發膠,有一兩縷散在額頭上,有一種淩亂的美感。他長了一張白皙的臉,濃眉大眼,鼻子挺翹,嘴角抿成一線,唇角自帶一抹好看的弧度。

是那種在大街上很難看到的帥,走出去絕對回頭率百分百。

關鍵是,這種長相非常的對陳若素的胃口,所以第一眼就讓她驚豔。

不過這男人看她的眼神卻很奇怪,他臉上的表情是茫然的,可是那一雙眼睛裡卻有著太複雜的情感。

驚喜,震驚,不敢置信,懷疑,種種情緒交織醞釀,因為太過洶湧,像是蓄積了一場風暴。

所以,這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她被震了一下,雖然這眼神一點也稱不上是威脅,可是她覺得他眼底透著一股子凶感,她不禁在想,這麼帥的一個大帥哥怎麼眼神看上去這麼嚇人。

陳若素咽了口唾沫,又問了一句:“你……你還好嗎?”

好似突然從遠處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夢魘的束縛,他驟然醒過神來。幾乎是本能的,他動作急促,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手下觸感溫熱柔軟。

他卻猛地怔住,眼底風暴越發洶湧。

她是真的,他能握住她。

而後他抬起手想要碰碰她的臉,可是那修長的指節伸到她的臉邊卻又遲疑著沒有碰下去,就像是一碰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用指背輕輕在她臉上碰了一下。

陳若素覺得這人emmm……就是挺莫名其妙的,她已經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搞蒙了,就這般傻乎乎的站著,直到他手指在她臉上挨了一下。一般來說這種類似於輕薄的動作,她應該一臉不快罵他一句臭流氓的,可他挨上她的那一刻,媽的,她就跟觸電了一樣,就這般傻了吧唧的,渾身跟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就在陳若素考慮她是不是該生氣一下的時候,她看到這個男人突然笑起來,他笑得微微弓著身子,一開始隻是從喉嚨發出的悶笑,可笑聲卻漸漸放大,在他笑得低頭的那一刻,她看到他眼睛裡連著掉了幾滴淚,直接砸落在地上。

笑到最後,他用拇指揉著眼角,將眼中的淚水揉乾淨,他這才向她看過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緊緊凝望著她,說了一句,“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果然沒死。”

陳若素真的不明白,這麼帥的男人怎麼像個神經病一樣,又哭又笑的,而且什麼死不死的,聽著多不吉利。

陳若素正要表達一下她的不滿,就聽到他突然念了一個名字,“林清妙。”

林清妙?誰是林清妙?

“我不是林清妙,你認錯人了。”

陳若素本來想跟他問路的,可她實在不想跟一個認錯她的神經病打交道,她道:“你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手腕卻驟然被人拽住,陳若素皺眉看去,“乾嘛?”

他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視線逐漸鋒利。可他卻笑了一聲,嘴角斜斜上揚,有點壞的那種笑,看上去像是威脅,可他眼底卻是軟的,帶著一種喜色,就像是得到什麼巨大喜悅那般。

“三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嗎?我這麼不值得被你記住?”

“什麼跟什麼啊?”陳若素被他拉著手,有點不自在,“你放開我。”

許硯柏看向她的目光逐漸收緊,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怎麼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認識他。

許硯柏慢慢從再見她的震驚中冷靜下來,他拽著她的手往前走,“你先跟我來。”

“不是,你帶我去哪兒,我還得去送東西。”

許硯柏一米八五往上的個頭,拽著她簡直就像拽小孩一樣,許硯柏將她拉到他的辦公室才將她鬆開。

陳若素一臉警惕望著他,“你……你要乾嘛啊?”

雖然這個人長得好看,但長得好看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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