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清妙和許硯柏回去之後,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趙秀秀急急來找林清妙,趙秀秀將林清妙約出去大吃了一頓,期間難掩興奮。
“我靠你不知道我得知於貞要留案底的時候有多興奮,果然還是隻有你能對付她。”
林清妙不是很理解,她覺得於貞看上去也不太聰明的樣子,所以她疑惑反問:“於貞很難對付嗎?”
“當然難對付啦,你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她是怎麼欺負我的嗎?搶我的地盤,撕毀了我和前BLUE代理簽的合約,各種挑釁,有蔣千俞護著,我根本拿她沒辦法。不過現在好啦,堂堂BLUE代理因為故意傷人未遂被拘役,到時候我再買通幾個媒體曝光一下,讓她嘗嘗牆倒眾人推的滋味。”
在和趙秀秀聚餐後的第二天,許硯柏帶林清妙去了一趟醫院做CT,做完之後許硯柏去了醫生辦公室和他單獨談話。
“現在情況怎麼樣?之前你說她腦部有陰影,現在她頭部的陰影有沒有什麼變化?”
醫生辦公室裡還留了林清妙的檔案,她之前拍的那張CT也還在,醫生將兩張照片對比了一下,他說道:“雖然相隔時間不長,不過還是能看到她陰影部分在輕微減少,人的身體有自我愈合的能力,在慢慢愈合也不奇怪。”
聽到這話許硯柏的表情卻凝重下來,“如果有一天,她腦內的陰影愈合完了,是不是她失去的記憶也會回來?”
“這個也說不準,我現在還沒法給你明確的答複。”
許硯柏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沒有先去見林清妙,而是去抽煙室吸了一根煙,腦部陰影有減少的趨勢,雖然減少得很慢,可時間長了說不準也會慢慢愈合,再想到她之前落水時出現了失憶的片段。
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但說不準幾年或者幾十年就可以恢複,當然也有可能到死都恢複不了。許硯柏將煙頭摁滅,罷了,想那麼多乾什麼,就算最早幾年後恢複,說不準那時候她已經愛到離不開他了,就算想起來也不一定就會離開他。
許硯柏和林清妙坐上車,林清妙問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你腦袋裡的陰影有減少的趨勢。”
林清妙點點頭,她靠在許硯柏懷中,輕歎一聲說道:“硯柏,如果我腦子裡陰影消失了,是不是我的記憶也會恢複?”
“有這個可能。”
“那我不想它消失。”
許硯柏低頭看她,“為什麼?”
“雖然我覺得我就算恢複記憶了也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可蔣千俞一直信誓旦旦說我記起來會恨你,你好像也很怕我記起來,所以我不想記起來。”
許硯柏笑了笑,嗔她:“怎麼儘說傻話?”
可他心裡明白,他確實怕,如果她注定要想起來,那得在她想起來之前做好萬全之策。
“我記得在橫港的時候,你說過回來就結婚,當初那話是故意哄我開心的嗎?”許硯柏故作隨口一問般問了一句。
林清妙道:“當然不是啊。”林清妙捧著許硯柏的臉,“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都可以。”
許硯柏輕笑,眼睛彎出一條弧形,乖乖被她捧著臉,那鋒利而桀驁不馴的眉眼因為眼睛彎出的弧度而顯得乖順。
“那我現在就開始準備了,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盛大不盛大不重要,反正能跟你結婚就行。”
“嗯?這麼愛我?”
林清妙不太好意思將臉埋進他胸口,“你明明知道啊。”
許硯柏喜歡極了她對他撒嬌,對他害羞,喜歡她像一隻小貓咪賴在他懷中的模樣,喜歡她雙眼明亮,滿眼都是他,他急切地想要將這一切都抓住。
“我們先把結婚證領了好嗎?”
領了結婚證他們就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隻要他不同意,這個婚就離不掉,許硯柏知道他這樣做太過自私了一點,可他隻想將她留在身邊。
林清妙自然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許硯柏讓司機將車開到洪楠街,楊芸聽說兩人打算結婚也挺高興,楊芸現在算是苦儘甘來,女兒回來了,又有個好歸宿,她現在就隻求女兒能過得好。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領證?”楊芸問道。
林清妙道:“我想儘快。”
楊芸卻犯了難,“那真是不巧了,因為要換健康卡,社區那邊將戶口本收走了,可能要過幾天才能還回來。”
那還真是不巧了,許硯柏心底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這一路而來,他能和林清妙走到一起,實在是太艱難了。
不過一路坎坷都走過來了,也不差這些。
許硯柏道:“沒事,等戶口本送回來了我們再來拿。”
雖然戶口本沒拿到,但並不妨礙許硯柏籌備婚禮,就連林清妙也能感覺到他的著急,不過這樣也挺好,證明他想早點將她娶回家。
蔣千俞從橫港回來之後狀態明顯不太好,縱使他依然自律上班,高強度工作。他一大早就來到公司,井井有條主持會議,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在會議中儘顯領導者的風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臉色很差,略顯沙啞的聲音也透出他的疲態。
散會了,秘書跟進來,拿了幾分文件給他簽字,最後一份文件是和blue有關的,蔣千俞對blue有定期投資。接過這份文件之後蔣千俞卻許久沒有下筆簽字。
他想起在從橫港回來之前接到於貞的電話,於貞在電話裡拜托他:“蔣千俞,我最後一次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被刑拘,我不想留案底,那會是我人生最大的汙點,要是被有心人發現了,一定會被拿來做文章的。”
她聲音淒切哀婉,聽上去悲慘又可憐,可他卻沒有猶豫就拒絕了。
“為什麼?千俞,我好歹也陪了你這麼多年了,你一點情分都不念嗎?”
他隻是冷冷回了她一句,“你最不該的就是對她動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她要怎麼作他都可以容忍,也可以念在這麼多年她留在他身邊的情分不跟她計較,可她要傷害林清妙,這點他無法原諒。
收回思緒,蔣千俞轉手將文件拿給秘書,並吩咐道:“以後銘鷹不再給blue投資,也不用再給我簽字。”
秘書沒有多問,應了一聲離開了。辦公室裡安靜下來,蔣千俞揉了揉額頭,整個人放鬆下來,麵上越發顯出疲態。
他這幾天都沒睡好,縱使他借助咖啡和藥物強打精神,可還是抵不過骨子裡的累。在離開橫港的那一晚他確實被打擊得不輕。
其實也沒什麼好想的了,他也用不著自我折磨,她什麼都忘了,她不知道他們的曾經,說到底,她其實根本不是真正的林清妙。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掛念?
可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心底的痛和不甘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服的。
這幾天林清妙和許硯柏都在積極準備婚禮,王璽生日想搞個趴,給兩人也打了電話,不過因為婚禮事情太多,兩人就沒去,隻送上了禮物。
蔣千俞自然也接到了王璽的電話,本來往年他都是沒空出席的,隻將禮物送上,不過這一次他打算去看看。
雖然很清楚,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她了,可隻要有機會,他還是想和她見見麵。
王璽的生日趴包下了整座茶樓,棋牌喝茶還提供中餐,挺方便的。王璽正在包廂裡麵陪著幾個工地上的大佬,驟然看到推門進來的蔣千俞他都愣了一下,要知道蔣千俞接手銘鷹之後,隻要不是重大場合他都不會出席的,畢竟身份擺在那裡,作為一起長大的發小,他生日蔣千俞不到場,王璽也能理解,所以驟然看到蔣千俞,王璽確實挺意外。
“你怎麼有空過來?”
“手上事情忙完了就過來看看。”
包廂裡有認識蔣千俞的,急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蔣千俞掃了一圈,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他問王璽:“人都到齊了嗎?”
王璽道:“都來得差不多了。”王璽大約猜到蔣千俞的意思,他想了想說道:“許哥和妙妙沒來,他倆去國外量婚紗了。”
“量婚紗?”
王璽掃了一眼他的表情,他不解反問,“你還不知道嗎?許哥和妙妙準備結婚了。”
聽到這話,蔣千俞隻覺得像被雷劈了一道,眼前一黑,他差點沒站穩。
王璽見他不對勁,急忙扶了他一把,問道:“千俞你沒事兒吧?”
這幾天沒太休息好,驟然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一時氣血上湧,被刺激得太過,確實讓他挺難受,蔣千俞緩了好一會兒,忍著不適問道:“你剛剛說,許硯柏要和妙妙結婚了?”
王璽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小聲道:“我還以為你知道的。”
蔣千俞沉默許久,他衝王璽揮揮手,“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蔣千俞坐上車,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這個消息確實讓他受了不小的刺激。他從來沒想過林清妙會嫁給彆人,一直以來,她似乎就注定是屬於他的,小時候是他的小媳婦,長大了成了他真正的老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一輩子都是他蔣千俞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就有了意外?
這種感覺就好像硬生生從他身上拆掉他的骨頭,他以後會成為彆人的妻子,她會和彆人生兒育女。
一想到這些,就像有人拿著刀子一下一下攪著他的心臟。
喉間突然溢出一股腥甜,嗆得他咳嗽了一下,頓時一股熱流從口中湧出,蔣千俞下意識擦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卻見手指上沾了一片刺眼的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 哇,氣吐血了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