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生確實也當得起不少女孩的青春。
肖景走到程斌旁邊坐下,卻見程斌衝他擠了擠眼睛,示意了一下林清妙的方向,“你認得出嗎?”
肖景在林清妙臉上打量了一會兒,說道:“你朋友嗎?”
項洛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摟著林清妙的肩膀衝肖景鄭重介紹道:“看清楚了,這是陳若素。”
“陳若素?”肖景明顯很驚訝,他又不確定將林清妙上下打量了幾眼,“你是陳若素?”
林清妙乾笑了兩聲,點了點頭。
周圍有不少同學在起哄,林清妙猜想,看來陳若素喜歡肖景的事情不少人知道。
林清妙能感覺到,坐在眼前的“陳若素”讓肖景很驚豔,他和彆人說話也頻頻向她身上打量,那種故意在她麵前的表現欲也很明顯。
後來菜齊了,林清妙以陳若素的身份混在人群中跟大家聊天,聊著聊天,林清妙很成功將話題引到了她失蹤那天上麵。
“你們還記得我失蹤那天都在做什麼嗎?”
林清妙話一出,不少人都陷入沉思,而後便有稀稀拉拉的聲音傳來。
“我還記得那天我在畫室被老師訓了一頓,訓完出來遇到了你,你看我在哭還遞了紙巾給我,第二天我就聽到了你失蹤的消息。”有個女生說到。
“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記不得了。”有個男生說。
“我還記得那天我和肖景逃課去玩遊戲,玩到第二天回來發現學校來了很多警察,那時我倆都嚇死了,以為是學校報警來抓不良學生,後來才知道是你失蹤了。”
肖景也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想起來,那次跟你一起去網吧,我手機還掉了,那可是我剛買的智能機。”
林清妙並沒有捕捉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她大概能概括出陳若素失蹤前的軌跡,下課之後遇到被老師訓哭的同學還送了紙,本來和項洛約好了一起去外麵吃過橋米線然後再一起回學校上晚自習,可那天項洛在過橋米線門口等了她許久她都沒出現,給她打電話,打通了卻沒人接,那天陳若素晚自習都沒上,第二天就傳來她失蹤的消息。
至於其他同學,基本和陳若素失蹤前沒什麼關聯。
所以陳若素在失蹤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約定好了跟項洛一起吃飯最後又沒去,是什麼原因導致她沒去,為什麼失蹤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真正的陳若素究竟去了哪裡,失蹤了這麼多年,是已經遇難了,還是就像曾經失蹤的她一樣,失去了記憶,用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散場的時候已是晚上了,天空下起雨來,臨近十月,天氣倏然轉冷,雨裡夾著風,呼啦啦吹來,刮得人臉疼。
林清妙提前跟許硯柏打過電話,所以一行人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徐徐開到門口,許硯柏的助理拿著傘下車過來接,林清妙和同學們告彆,項洛一臉好奇問她:“若素,來接你的人是誰啊?”
林清妙道:“我男朋友。”
項洛很驚訝,“你交男朋友了嗎?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還沒來得及說。”
林清妙上了車,車子開遠了,人群中有人酸溜溜說了一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整容改變命運,誰能想到現在坐豪車的人是當年那個恐龍?”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整容了?”
“差彆那麼大,說沒整容我才不信。”
又有人衝項洛道:“項洛你看看,你跟人家那麼好,人家交了男朋友都不告訴你,人家現在坐豪車,還有男朋友,我們呢,隻能當社畜,真是同班不同命。”
“她那個男朋友,該不會是個糟老頭子吧?”
“誰知道呢?”
“對了肖景,上學時候陳若素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要不要去跟糟老頭子搶人,說不準你一勾,她就屁顛屁顛跑你懷裡來了。”
“想什麼呢!”
車子裡開了暖氣,林清妙上車之後感覺暖和了不少,許硯柏問她:“怎麼樣?有沒有你想找的訊息?”
林清妙搖搖頭,“沒發現什麼有用的,陳若素當年失蹤簡直成了一個迷,你說為什麼有人會憑空就消失了呢?”
“不會憑空消失的,肯定有原因。”
“硯柏,你人脈廣,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幫著打聽一下。”
“可以。”
兩人剛回到住處,林清妙就接到楊芸打來的電話,說是戶口本已經還回去了。
掛斷電話之後林清妙便衝許硯柏道:“我媽說戶口本拿到了,我們明天就去辦結婚證。”
許硯柏也是鬆了一口氣,他應道:“好,明天一早就去。”
林清妙摟住許硯柏的腰,她眼裡彙聚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說道:“硯柏,明天我就可以成為你的妻子了。”
“開心嗎?”
林清妙將頭埋在他懷中,“太開心了。”
許硯柏也不禁笑起來,一切還算順利,婚禮籌備得也還不錯,他心底的不安也漸漸被苦儘甘來的滿足所替代。
真好啊,他馬上就可以娶到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女孩子了。
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依然淅淅瀝瀝的,六點鐘,林清妙從床上坐起來。她麵色恍惚了片刻才側頭向身邊的男人看去。
就這般靜靜端詳了許久,她拉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簡單的洗漱完紮了個馬尾,她走進工作室裡,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個畫架,上麵有一張未完成的設計圖。林清妙走過去,拿過筆,並不需要借助輔助工具,簡單勾畫完成。
做完這一切許硯柏還沒醒,她輕手輕腳離開了這裡。
蔣千俞近來睡眠不是很好,早上四五點就醒來,醒了就再也睡不著。這個點,保姆都還沒醒,他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隱約聽到有敲門的聲音,他正納悶這麼早會是誰來,開了門,卻見門外站著林清妙。
她身後是清晨淡青雨幕的天色,透出一種朦朧感,她站在那裡,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感覺,蔣千俞懷疑是不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因為心裡老想著她,所以才做了夢,夢到她來找他。
現實中,她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他一時間沒有反應,就這般眼神呆滯看著她,她身後的雨幕像是將她的身影都變淡了,他以為她會慢慢隨著他神誌清醒而消失,可她始終站在那裡,他終於不確定喚了她一聲,“妙妙?”
林清妙曾以為她對蔣千俞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七歲時和他相識,他是一個孤寂的小孩子,對彆人總是冰冷冷的,可隻要她對他一笑,他眼底的冰就就能瞬間融化,像是被春風吹軟。他不善交集,可卻彆扭地回應著她的靠近,比如放學時候總會在校門口假裝磨蹭等著她出來一起走,比如下雨的時候會趁她不注意,悄悄將一雙手攏著罩在她頭頂。
後來他們長大了,成了少年,他出落得俊朗無比,很遺憾高中沒有在一個學校,可她知道很多他學校裡的事情,她知道他是他們學校裡很多女生喜歡的對象,她總會拿這個調侃他,可是這個很善隱藏自己的人,每每被她調侃就會明顯表現出不高興,然而他又是如此好哄,她對他笑一笑,即便隻是虛情假意說一句“蔣千俞我錯了”他就不再生氣了。
他對那些女孩子總是冷冰冰的,他顯得情商如此低,可他總會跟彆人介紹她是他的媳婦,顯得那麼遊刃有餘。
很多人都羨慕他們,青梅竹馬,從校園到婚紗,好像從出生就注定了要在一起,她曾經也覺得她和蔣千俞是上天安排的一對,她對他來說永遠是獨一無二的那個。
他寵她,愛她,隻對她露出從未對彆人流露過的溫柔那一麵。
原來,沒有什麼是獨一無二的,隻需要半年,她隻需要失蹤半年他就可以立刻找到感情寄托,他的溫柔也不是她獨有的,也可以對彆的女孩。
要說他背叛嗎,好像也不算,畢竟是她離開之後他才找的下家,可為什麼她愛上的男人如此涼薄呢,她一離開就直接宣布她的死亡,對她的母親也不管不顧。他甚至都沒有抱著期望去尋找過她,卻將原本隻對她一個人的溫情慢慢挪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蔣千俞覺得林清妙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不是那種陌生抗拒又疏離的眼神,眼底夾雜著複雜的感情。
他不明所以,問她:“妙妙,你怎麼來這裡了?”
按理來說,她是不會來找他的。
“我來拿走我的東西。”林清妙語氣平靜,她說完直接就走了進去。
林清妙熟門熟路走到二樓,蔣千俞很疑惑,急忙跟了上去,就見林清妙站在她的工作間外麵,熟練地用指紋解鎖,而後推門進去。
上次蔣千俞帶她來這邊,告訴過她,這扇門隻有用他們二人的指紋才能打開,不過就是簡單提了一句,不料她卻開得這麼熟練。
林清妙走進去掃視了一圈,她的所有東西都被收納到這裡了,她在櫃子裡找到了她的筆記本,而後又走到那密碼箱前輸入密碼。
蔣千俞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密碼箱哢噠一聲打開,如果一開始隻是疑惑她過來做什麼,待看到那密碼箱打開的時候,蔣千俞徹底被震驚到了。
那密碼箱的密碼連他都不知道,她失憶了,她怎麼會知道,除非……
這個猜想讓蔣千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記憶恢複了,妙妙要開始亂殺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