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堯就這麼任由小奶狗捏著,直到他自己鬆開,對手腕上那幾個指印也熟視無睹。
鬆開手的謝其森有些彆扭的移開視線,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他知道,自己心底有些東西開始萌芽了。
吃完飯,倦意再度襲來,謝其森強行睜著雙眼,不想睡過去,風堯伸手覆在他眼上,“睡吧,我不走。”
等人睡著後,風堯回到沙發上,拿出手機給風川的銀行卡轉了兩百五十萬過去,然後點開微信,找到風川發了條消息。
[錢拿去交補課費,明天開始讓溫婉給你補課,順便幫我請個假。]
接連收到兩條消息的風川傻站在馬路邊內心糾結,他是真的受傷,也想繼續生氣,可他姐給的實在太多了,這是他兩年的零花錢啊!
就是數字有點不大好聽。
想了想,風川覺得自己不能跟錢過不去,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給風堯回了條語音。
[那既然你都這麼誠心誠意的道歉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吧。]
[我什麼時候道歉了?]風堯秒回。
看到回信的風川哼了一聲,沒有再回他姐,而是邁著雀躍的步伐攔了輛車回家。
他不管,那筆錢在他看來,就是他姐道歉的證明,他姐不承認,隻是因為嘴硬不好意思罷了。
自我消化完的風川,第二天一早又屁顛屁顛的拎了早飯送去醫院,他到醫院時,謝其森已經醒了,還換上了常服,看樣子是要出院了。
“我姐呢?”風川問。
謝其森搖頭,“她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讓我在這裡等她。”
風堯不再在這裡,風川轉眼就變了個人,他放下早飯,踱步至謝其森麵前。
“我警告你,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最好對我姐好一點,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他媽弄死你!”風川神色嚴肅,狠厲的眼神傳達出他的決心。
謝其森沒有說話,視線看向風川身後,看他這副模樣風川就知道不對,他僵硬的轉過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姐···我錯了···”
在風堯冷酷的眼神下,風川逐漸低頭,囁嚅著認錯。
“嗯。”風堯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然後下逐客令,“還不滾去上課?”
風川如獲大赦,噌的一下抬起頭,“好嘞,我這就去!”
“等會兒,”風堯叫停他,朝茶幾上的早飯努了努嘴,“把早飯帶去給溫婉吃。”
風川也沒抱怨自己白跑了一趟,乖乖的又把帶來的早飯拎走。
“需要我抱你出院嗎,謝醫生?”風堯挑眉,看向站在床邊的小奶狗,雖然她很樂意抱,但小奶狗應該不會同意。
果然,謝其森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邁開大長腿,自己穩健的走了出去,他是感冒發燒進的醫院,不是腿斷了進的醫院,他自己能走!
出了醫院,謝其森見風堯還跟著自己,他停下腳步,“你不回家?”
風堯:“這麼快就過河拆橋?”
謝其森微頓,他不是這個意思。
“走吧,車來了。”風堯徑直上車,向司機報了地址,跟在後麵的謝其森一愣,這不是他家的地址。
“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風堯說完就閉上了眼,昨天晚上擔心小奶狗又發燒,她一晚上沒合眼。
謝其森還想再問,隻是見她一臉疲憊,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算了,隨便她帶他去哪兒吧。
車子在一個高檔小區停下,這個高檔小區和他之前那個小區完全不同,門口的保安由老大爺換成了挺拔的年輕人,像人肉掃描儀一般核對每一個進出的人。
風堯和謝其森兩人因為臉生被攔了下來,風堯出示了自己和小奶狗的證件,保安仔細對照了一番,又牢牢地把兩人的臉記下,然後才把他們放進去。
就這麼會核對的功夫,他們身邊已經路過了好幾撥人,其中一個包裹嚴實的讓謝其森覺得格外眼熟。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個明星?
“你以後就住這兒,晚點我會讓人把你的車開過來。”打開房門,風堯指著裝修精美的客廳道:“看看裝修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再讓人來換。”
謝其森這會反應過來了,她這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搬了個家?亦或是給他買了套房子。
謝其森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一個比他小將近十歲的女孩兒包養了,可詭異的是他竟一點也不覺得羞恥,甚至內心深處還有些沾沾自喜。
謝其森撫額,他一定是把腦子燒壞了。
“沒有,這就已經很好了。”最終的最終,謝其森還是選擇了放棄抵抗。
風堯點點頭,“喜歡就行。”也不枉她連夜找人看房,還特意挑了個跟他原來的房子裝修相似的。
“你自己先看看,我去睡會。”把鑰匙丟給他,風堯打開主臥門徑自躺上了床。
手中冰涼的鑰匙逐漸被捂熱,一如他的內心,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捂暖。謝其森緊緊的握住鑰匙,唇角勾起一抹笑,輕輕地把房門關上,然後參觀起了自己的新家。
逛了沒兩分鐘,謝其森就索然無味的垮下了臉,明明剛剛她指給他看的時候,他還滿心期待的,現在一個人看,突然就覺得沒意思起來。
掂了掂鑰匙,謝其森拿起手機出門。
風堯是被一陣香味熏醒的,她抬眼朝房間門口望去,門被慣得好好的,香味大概是從門縫裡透進來的。
摸摸已經餓癟了的肚子,風堯眼睛發亮,小奶狗基本每個位麵都點亮了廚神技能,做的飯菜絕對合她心意。
掀開薄薄的被單,風堯起身往廚房走去,廚房內,小奶狗係著圍裙正在翻炒,絲毫沒發現自己身後多了一個人,直到風堯的肚子發出響亮的咕嚕聲。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謝其森手上不停頭轉過去道:“你先去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風堯聽到了卻沒動,仍舊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小奶狗忙活,果然奶狗才是永遠的神。
飯後,謝其森看著滿桌的光盤,有些擔憂的望了望風堯的肚子,“你真的不撐嗎?”
他準備的飯菜是三個人的量。
風堯的肚子看起來和吃飯之前沒什麼變化,她拍拍肚子,用行動表明她現在完全OK,甚至還能再吃點兒。
謝其森對她的食量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學校見。”
吃飽喝足,風堯準備走人,再不回去,家裡的管家要向老風打小報告了。
謝其森嗯了一聲,心裡有些失落,他以為她會住在這裡的。
風堯把對麵某人的神色看在眼底,她倒是想住這兒,問題是給看不給吃,她住這兒乾嘛?自討苦吃嗎?
無視小奶狗隱含著希冀的眼神,風堯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人。
門開了又關,風堯動作極快,所以謝其森沒看見門後的角落處,還站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西裝男安靜的站著,見風堯出來,恭敬的遞上一個文件袋,風堯邊走邊拆開文件袋查看,西裝男就在後麵跟著,隨時聽候吩咐。
走到小區門口,文件也剛好看完,“把那家人找出來,把他們的事在他們工作的地方好好宣傳宣傳。”
風堯麵上沒什麼表情變化,聲音卻仿佛包裹著寒冰,聽得西裝男背脊發涼。
“他們大兒子不是喜歡賭嗎,找人把他們小兒子帶上賭桌,手沒斷不準下桌。”風堯冷冷的吩咐。
西裝男頷首領命,暗自思忖著自己應該做到什麼地步小姐才會滿意。
交代完這些,風堯坐車回家繼續睡覺,她還記得自己是來度假的,吃好喝好睡好那才叫度假。
晚上,學習了一天的風川回到家,就看見他姐正在龍蝦鮑魚的吃著,邊上還有一杯紅酒隨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