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弱水珠這種寶珠,不可能這麼巧合就壞掉,除了有人操縱著毀掉它。
想通這一切,也就不難猜到辜廷想做什麼。
這個反噬真臨到她頭上,雖不至於讓她魂飛魄散,但她會變成廢人。
辜廷想把她變成廢人。
廢人是什麼?就像章夢那樣,做一株依附辜廷的菟絲花,徹底把生死交給辜廷,由他掌控,這樣的她,談何守住蘇家無數資源,談何得道問天。
如果不是他最後自己承擔反噬,蘇芝芝難以想象,自己會淪落到什麼地步。
可是,憑什麼辜廷能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她,殺不殺她,廢不廢她,都由著他說了算,就連最後為她攔住反噬,也宛如施舍。
如果這就是他的喜歡的話……
她瞬間感到一陣齒冷。
辜廷這個人,太過於極端,完全是被慣的,或許本就不該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
骨鳥說的沒錯,讓辜廷喜歡她是成功了,但不理想。
沒想到有一天,她千思萬慮,也會給自己挖坑。
蘇芝芝眼底一黯,她撐著下巴,歎口氣。
骨鳥以為她在為自己受傷不值,不由說:“說起來,你還幫他穩定靈力啊,搞得自己也受傷,真的太吃虧。”
蘇芝芝閉上眼睛,慢悠悠地說:“但要是我沒受傷,隻辜廷受傷了,消息傳出去,宗內怎麼看?”
骨鳥下意識說:“是辜廷自己撐不住,關你什麼事?”
蘇芝芝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辜廷是元嬰期都頂不住,我一個築基,怎麼可能撐住反噬?”
骨鳥驚呆了:“所以宗裡人會知道,是辜廷承受全部反噬,才讓你安然無恙?”又反應過來,說:“這樣不好嗎?讓所有人知道,辜廷其實已經喜歡你,讓那些人啪啪打臉的!”
一想到那場景,尤其讓長生峰那群眼高於頂的弟子吃癟,骨鳥一把骨頭很激動!
反觀蘇芝芝,她一臉平靜。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
過去,她都能忽視那些評價,何況如今?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麼從他這份喜歡下,明哲保身。說來好笑,他不管做什麼,好像對蘇芝芝而言,都沒個是真的好事。
蘇芝芝重新閉眼思索。
他既然敢廢掉她,她或許也可以從這方麵去想。
此時,卻有人打斷她的思路,一個侍從來通報:“峰主,長生峰來人,說是要用靈石換碧琥珀。”
蘇芝芝淡淡地問:“長生峰?”
侍從應:“是,或許是……辜小峰主需要用。”
碧琥珀她這裡確實還存一些,還是當初辜廷給她的,如今辜廷受傷,不是碧琥珀能解決的,可能是長生峰弟子自作主張。
蘇芝芝本想擺擺手趕人,忽然靈機一動,頓住:“你讓他們等等。”
她親自取出碧琥珀,同侍從吩咐:“把碧琥珀給章夢,讓章夢送此東西給大師兄吧。”
這個時候拉個擋箭牌,是十分有必要的。
蘇芝芝以為長生峰弟子是自作主張,但實則不然,長生峰弟子會這麼做,是因為辜廷提到碧琥珀。
他狀似無意,說:“朝星峰應當還有碧琥珀。”
他知道他一句話,下麵的人就能會個意思,把事情辦好,因此,明明不需要碧琥珀的他,還是開這個口。
隻因想到蘇芝芝略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他管不了。
辜廷輕輕挑挑眉頭,他想見她,莫名地想。
從心從心,以前他以為此“心”,是所思所想,如今才明白,是所謂情緒,理智與情感在一起的時候,永遠有一方會讓步。
他的理智給感情讓步,尤其是看到反噬即將摧毀她之時。
那一瞬間,隻需要想到她後半輩子毀了,他嘗到比後怕更奇怪的感覺,後悔。
他差一點,毀掉她,即使那樣,他掌控著她的一切,但是不一樣,走出這一步,便再回不了頭。
即使那是他親手造成的,辜廷無法坐視不管,於是,他不再受理智束縛,倏地朝她飛奔過去。
之後一切不在話下。
此時,辜廷私心底裡,並沒有抗拒這種想見蘇芝芝的心情,並順著它,提出朝星峰。
過了不久,弟子傳話,說朝星峰送來碧琥珀,辜廷心念微動,卻看廊下拐角,走來的是章夢。
辜廷的動作一頓。
章夢抬抬眼,輕喚:“阿……小峰主。”
她本是要叫他阿廷,可是,辜廷眼瞳黑漆漆的,眼神過於冷漠,看她就像看死物,她心內一驚,臨到嘴邊立刻改口。
從這一刻開始,她明白,阿廷兩個字,她再也叫不得。
辜廷明顯的不悅。
他不見她,這次難得有送藥的機會接近辜廷,本以為這次見麵能有所好轉,結果卻十分不如意。
章夢心裡涼了又涼,她隻隱約覺得,一切和蘇芝芝有關,但更多的,卻猜不透。
此時,辜廷冷冷地看著她,說:“你下去吧。”
轉而他想要自己去朝星峰,卻想起上回答應過蘇芝芝,不再擅闖雲間閣。
辜廷:“……”
他卻莫名覺得,並非他在管蘇芝芝,而是蘇芝芝在管他。
他壓下煩躁,又想起章夢,蘇芝芝好似在拿她提醒什麼。
看來,是時候該快點找到魔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