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景行抬頭望去,根本看不到什麼姑娘,入眼是一座木質的精致高塔,每層的飛簷上都掛著一盞亮著的琉璃燈,熠熠如銀河直通天際,最頂層那盞已經完全看不清,猶如夜空中本就存在的一顆星鬥。
暗九耳朵很靈,從周圍人群中七七八八的討論聲中就已經摸清了這處在乾什麼。
他附耳說:“那塔有十層,最底層的燈最次,有十盞,也最容易取下。越往上,燈也越精美,最難取。”
聞景行現在財大氣粗,剛要說你要喜歡,我找人來把塔拆了,燈都是你的。
就聽暗九又說:“不僅如此,燈必須在半柱香內取下,並且不能對塔有任何損壞才做數。”
聞景行啞然,古代的輕功在他看來什麼的都是魔法,暫時他除了開挖掘機推塔之外什麼主意都沒有。
他對那燈不感興趣,隻覺得這古代青樓的節日營銷活動做得不錯。
整條巷子都被堵得人滿為患,來時,還看到巷口停著不少低調奢華的馬車,一看就有不少的達官貴人。
但還是有些莫名,這花大力氣取下有何用?就得個破燈嗎?
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暗九卻有些躍躍欲試,捏著他的手都有些激動的出了汗,看一眼塔,再看一眼主人,活像被繩索牽著的二哈,就等著聞景行一聲令下就可以去撒歡。
聞景行找到機會矯正他這毛病,故意不說話,輕飄飄的說:“也沒什麼好看的,要不我們走吧?”
“……”原本以為主人能看出來他的渴望,卻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暗九眼睛一下就暗了,有些
急的微微跺了兩下腳,那被漿糊粘住的嘴才說:“主人,我,我想去。”
聞景行噙著笑看他,捏捏他的手:“以後有話就直說,彆等著我問,總有我懶得問的一天?”
“嗯。”暗九討好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高了些,也堅定了,“想去。”
“想去就去,我就在這兒等著你。”
說著,聞景行從他手裡接過一堆的零嘴,把他的手裡的湯婆子揣在自己的廣袖裡。
看他走一步回頭看一步的樣子,失笑:“就在這兒等你,不亂跑,要不要拿根繩子係你手裡?”
暗九低頭抿唇笑笑,隔著人群給了他一個口型:“想的。”
聞景行心臟被他突然撓了一下,一時間竟覺得比湯婆子還要暖和。
暗九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聞景行左手拿著撥浪鼓和一袋子粽子糖,右手拿著被他啃了個頭的糖人,糖人做的異常精致,看著挺好看,也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沒忍住舔了口,甜的他立馬又拿出來,真不是人吃的。
以後也得少讓暗九吃,再這樣嗜甜下去,遲早被蟲咬的牙疼。
透過高高低低的人群,聞景行看不清裡麵的人,彆說暗九,這人乍一離開他的視線還真有些不自在,周圍的一切場景都在提醒著他這是一個陌生時代,周圍都是陌生的人。
沒有半點熟悉感。
外麵站的多是些看熱鬨的普通人,善財童子聞公子銀錠子大風刮過一樣的散過去,終於擠到了前三排,再往前就進不去了,都是些衣著富貴不差錢的主。
但這也足以讓他看清裡麵是個什麼光景。
萬點燈火,舞鈿歌箔。
樓前另辟一台子,垂著紗幔,但隱隱能看到裡麵有三位女子,白衣彈著琵琶,青衣懶懶倚在美人榻上,紅衣女子異域風情,手腕雙足帶著金色鐲子,坐在金玉做成的秋千上吃著葡萄,可謂國色天香。
但……
紗幔外,這三位女子麵前都多多少少放著各式各樣的精美宮燈。
又有人摘下三層的一盞畫琺琅宮燈,放在了那紅衣女子麵前,紅紗女微微頷首,將那葡萄籽吐在金子做的盤中,並未給那男人一個眼神。
又問了旁人,聞景行才恍然。
這花燈節,煙雨樓在選花魁,燈越
高,便越珍貴,這三位女子麵前的燈越多,越珍貴,誰便是這煙雨樓的花魁。
並且,誰取下那塔尖的燈,贈與哪位姑娘,那位姑娘便是今年的花魁。
而這人,自然是今日花魁的入幕之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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