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感覺怎麼樣?”
“聽說南哥緊張了?”
“結婚證呢?快拿來瞅瞅!”
“婚禮日子定沒定啊?”
“快來快來,坐這邊,主位!”
最後還是礙著孫月的男朋友是第一次和大家見麵,才停下圍繞著他們領證的話題。
孫月的男朋友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老實斯文,有些玩笑接不上,隻能咧著嘴傻笑。
但也不全是木訥,會細心的幫孫月把魚刺挑掉。
虞淺多看了幾眼,再垂眸,自己餐盤裡也多了一塊挑過刺的魚肉。
程驍南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犯不上羨慕彆人,我也給你挑。”
畢竟是為了他們領證的慶祝聚餐,程驍南就算平時不喝酒,今兒也被沈深給倒上一大杯白酒。
他可能不太擔酒,脖頸皮膚泛紅,唇齒間帶著一點清冽的酒氣,右手舉杯或者夾菜,左手緊緊握著虞淺。
虞淺也喝了半杯白酒,借著朦朧醉意打量這家飯店。
立式空調的出風口拴了根紅繩,隨著冷風飄來飄去。
店裡陳設和多年前虞淺印象裡並沒多大差彆,隻不過進購飲料時贈送的海報又換了幾張,也有沒被換掉的老海報,沾染油煙,褪色泛黃。
進店時程驍南和她說,他大學時藝術節那天,穿的就是這種白襯衫。
所以總有一種,他站台上念完情意綿綿的詩句,下台就和她去領證了的感覺。
沈深也說:“這樣的餐館聚會,很像回到了學生時代。”
虞淺做學生時,沒有這麼多朋友,也沒參加過什麼聚會。
但她覺得,這種氣氛不錯,連帶著看桌上那些仿舊的大搪瓷杯,和時尚挨不上邊兒的樣式,她看了也覺得順眼。
飯店裡沒有包間,他們坐在餐廳的大圓桌旁。
桌上已經空了兩瓶白酒,沈深和季苒又開了一瓶,給大夥兒倒上。
酒倒到虞淺這兒,程驍南輕輕抬手,擋住了她的杯。
“哎呦呦,這就護上了?虞淺酒量我們可是知道的,都沒見她醉過,南哥,你擋什麼擋?”
季苒喝了點酒,也跟著起哄:“我們女人,永遠不能受男人管束!領證了也不行!結婚了也不行!我們是自由的女人!是不是虞淺?!”
其實程驍南幾乎不乾涉虞淺的任何決定,聽季苒這麼說,他也有些無奈。
從國外回程時,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虞淺在飛機上有些著涼。
怕她難受,才擋了擋酒杯。
“沒乾涉,這不是擔心她麼,她有點感冒,怕她喝多難受。”
程驍南扭頭,皺了皺鼻子:“姐姐,我真好冤枉啊。”
季苒顯然是喝多了,一頭栽進沈深懷裡:“老公,他們秀恩愛!”
這一晚大家確實興奮,喝得多了些。
虞淺穿著一雙細高跟鞋,從飯店出來踩到一塊凹陷的地磚,一時沒能站穩,險些摔倒。
程驍南也半醉,卻在第一時間穩穩扶住她。
自己喝得眼眶都紅了,還記得關切地問:“腳崴到沒?我背你?”
都喝了酒,回家時隻能打車。
虞淺比程驍南稍微清醒一些,進門去廚房衝了兩杯蜂蜜檸檬。
再出來時,程驍南就坐在客廳沙發裡,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三顆,手機和手表混著錢夾和駕駛證,亂七八糟地堆在沙發裡。
但那兩本結婚證,工工整整地擺放在茶幾上。
客廳裡隻有沙發旁的落地燈開著,清透的白光落在程驍南身上,他常年不喝酒,這會兒應該是酒勁兒上來,有些難受了,仰躺在沙發上沒動。
呼吸比平時重一些,喉結暴露在燈光下,凸起性感的弧度。
虞淺把蜂蜜檸檬水放在茶幾上時,他才略略看過來,聲音沉沉:“彆忙了,歇會兒,你也沒少喝。”
其實和程驍南在一起,多數時候,都是他在照顧她。
僅有少數時候,他拿捏了尺寸,用那種發燒感冒之類的小毛病裝可憐。
真要是難受,像現在,哪怕是醉酒,他也會逞強著悶不做聲的。
也不是全然不出聲,還知道說話:“真沒事兒,太久不喝酒,有點上頭,緩緩就好了。”
他這樣說著,從沙發上摸了個遙控器,按開空調。
屋子裡的悶熱散了些,他的手機響起來,是孫月的男朋友打來電話,問他們是否安全到家。
程驍南和他聊了幾句,空調風吹得屋裡室溫宜人,掛斷電話時,也緩過來不少。
他和虞淺說:“孫月這男朋友還成,做事兒挺周到的。”
酒精作用,程驍南脖頸和耳尖的皮膚都泛著一層薄薄的紅色,虞淺看了一眼:“喝蜂蜜水麼?”
這會兒程驍南又來精神了,往沙發深處窩一窩,坐得更懶散些,厚著臉皮開口反問:“喂我麼?”
虞淺眯一眯眼睛,拿起蜂蜜水,自己喝了一口。
她在想,這個喂,是怎麼個方法喂?
程驍南沒給虞淺思考的時間,沙發一共就隻有三米左右的長度,他坐在正中間,衝著坐在左側的虞淺傾身過去。
酒後發燙的手,握住虞淺舉著蜂蜜水那隻手的手腕,整個人擠掉兩人之間原本的空隙,擁過去,吻她的唇。
這個吻有點霸道,虞淺下意識向後仰。
剛才還醉得蔫著不說話的人,居然還記得早晨自己說過的流氓話,吻過後很認真地問她,那條裙子,換上麼?
酒精作祟,他們格外能折騰。
窗外蟬鳴一陣又一陣,深夜也不停歇。月亮悄悄移了位置,從濃密樹冠後緩移出來,露出半張並不圓潤的臉。
虞淺睡了一覺,在天微微亮時睜眼。
窗外,朝陽把小區樓體的一半染成暖橘色,她身旁的位置,被單還是暖的。
程驍南已經起床了?
這麼早?
昨晚的兩件白襯衫已經褶皺的不像樣子,她的那件,最後一顆扣子被程驍南暴力扯開,早就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虞淺坐起來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挪向彆處,兩個人的浴袍也皺巴巴地堆在一起,看著就能回憶起,昨天洗完澡後的兩個人是怎麼迫不及待地滾到一起的。
目之所及,居然沒有能披一披的衣服。
虞淺起身,乾脆拎了一條搭在椅子上的真絲披肩,裹著走出臥室。
程驍南和昨天早晨一樣,坐在沙發上,隻不過他今天沒穿白襯衫,隻穿了一條睡褲,肩胛骨處有一道長長的紅色撓痕,可能是她弄出來的。
他正拿著兩本結婚證書,認真地垂頭看著。
“看什麼?”
程驍南聞聲回眸,目光在她那條薄絲巾上停留半秒,才揚起手裡的結婚證:“怎麼看都覺得,想裱起來。”
可能是覺得裱起來就不能總拿出來摸了,後來程驍南想了個辦法,拉著虞淺去了趟樂高店,買了一堆樂高回來,要拚一個結婚證圖案的。
那幾天他們難得休息。
程驍南把不少工作都推給了沈深,虞淺這邊也沒安排工作。
整個八月,他們都窩在家裡,一起研究做飯、開著空調蓋上夏涼被睡午覺、去逛超市逛鮮花店。
也會看電影看綜藝,或者窩在閣樓上拚樂高。
他們坐在閣樓的地板上,頭碰頭地把結婚證圖案設計好,又找好顏色,慢慢拚著。
拚了幾天,終於拚好。
紅色的樂高顆粒買得有點多,剩下的那些,虞淺用來在空白處拚了一顆小紅心。
就這顆小紅心,程驍南寶貝似的拍下來,換成了微信的相冊封麵。
婚期定在秋天,9月11日。
8年前他們認識時,是9月某天的晚上8點11分。
領證那天在證書上戳鋼印,程驍南說他看了時間,也是9點11分。
好像和“11”這個數字,總是有那麼點緣分。
程驍南這樣說。
後來他們在小區裡散步,撿到一隻小流浪貓。
貓咪看上去奄奄一息,灰撲撲的毛粘連成綹,眼睛也沒什麼精神,走路都顯得顫顫巍巍。
程驍南和虞淺拿了紙箱把它裝進去,開車帶它到附近的寵物醫院救治。
虞淺問程驍南:“你對寵物毛過敏麼?”
“想養?”
程驍南肯定是不過敏,但還是貧嘴說,“我就是過敏,你想養,我吃著過敏藥都會養的。”
他們收養了那隻小流浪貓,取名字叫“11”。
“11”出院時醫生幫它洗了澡,居然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貓,還長了一對藍色眼睛。
程驍南抱著“11”:“雖然你挺美,但咱們家隻能有一個最美的,那就是你媽媽。”
他們住的房子,確實越來越有“家”的樣子。
給“11”買的貓咪爬架和貓窩就放在客廳落地窗邊,有時候程驍南下班回來,虞淺坐在客廳的瑜伽墊子上做瑜伽,“11”在旁邊自娛自樂,繞著虞美人的花盆自己瘋跑。
聽到他進門,一人一貓都會停下來。
虞淺說:“晚上吃冷麵?”
“11”跑過來蹭他的腿,黏糊糊地拉著長聲:“喵——”
程驍南把“11”抱起來,走過去吻虞淺:“正好想吃點涼快的,外麵熱死人。”
“那我去煮麵。”
程驍南尾隨著進了廚房:“我來洗黃瓜和西紅柿。”
再到周末時,他們又去了一趟樂高店,買回材料,拚了“11”的頭像,放在閣樓上麵。
那天是“11”第一次上閣樓,尾巴豎得像天線,到處聞聞嗅嗅,最後停在它的樂高頭像前,看上去似乎很喜歡。
二球懸鈴木葉子開始泛黃時,程驍南和虞淺的婚期也近了。
他們把請柬印成懸鈴木葉片的形狀,上麵用二月蘭花朵的那種紫色,書寫了誠摯的邀請。
程驍南這人,就比較喜歡秀恩愛。
到了9月,全“Eleven”上下,連掃地的阿姨和搭建布景的臨時員工,都知道他們的程總要結婚了。
“Eleven”主體辦公樓一進門,一整麵牆體上都是喜糖和巧克力。
牌子是程驍南問過季苒和孫月,精挑細選的,放在淡紫色的小絲袋裡,掛滿牆。
員工們拿過喜糖,都會記得在牆上寫一些祝福的話。
程驍南拍了一些發給虞淺,說:“瞧見沒,多少人說咱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虞淺都沒好意識說,工作人員們可能隻是因為吃了他昂貴的糖和巧克力,才嘴甜的。
有那麼幾天,程驍南和虞淺沒在帝都市。
反正婚禮都準備好了,9月份開海,正是吃海鮮的季節,虞淺又喜歡海鮮。
程驍南開車帶著虞淺,還有他們家的新成員“11”,兩人一貓,去海邊散心,玩得不亦樂乎。
在海邊的最後一天,沈深打來視頻:“我說南哥,你還回不回來了?還有一周可就結婚了,還在海邊浪著呢?”
程驍南顧著躺在他肚子上睡覺的貓,慢悠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酒店床上:“明兒回。”
“趕緊回來吧,不回來也成,彆總發朋友圈了,你這朋友圈裡現在全是秀恩愛,再不然就是虞淺的照片,昨兒我轉發個籃球視頻,季苒都生氣,說我不夠愛她,都不發她照片。”
程驍南朋友圈現在是過分,除了秀就是秀。
虞淺以前還會給他點個讚,表示看到了,現在他一天發好幾條,她乾脆不理他了。
掛斷視頻,浴室裡水流聲還在繼續。
程驍南了下牙尖,覺得把“11”從肚子上拎起來,放到床上。
這懶貓哼唧著翻了個身,鑽進被子裡繼續睡了。
程驍南起身,走到浴室拉開門,摸了摸鼻尖才推門:“要麼,咱倆洗個鴛鴦浴?”
迎麵一條沾了水的濕毛巾丟過來,把他從浴室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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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驍南這人,平時秀恩愛秀到飛起。
其實婚禮邀請的人並不多,隻有至親摯友,並沒邀請任何生意夥伴。
做這個決定前,程驍南問老程:“我要說婚禮不想邀請那麼多虞淺不認識的人,你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都不能來,你這些年隨份子的錢,是不是就打水漂了?”
老程對這種事情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
“南南呐。”
“爸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這麼叫我我有點惡心。”
“爸爸昨晚夢到你媽了,你媽媽說,兒媳婦太優秀了,你有點配不上,讓你抓緊點,彆讓兒媳婦嫌棄,到時候不要你。”
“不是,老程?”
程驍南連爸都不想叫了,“我這大婚在即的,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那夢裡你媽媽就是這麼說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程驍南沉默著喝了幾口咖啡:“夢都是反的。”
說是這樣說,但結婚前一晚,沒和虞淺住在一起,程驍南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輾轉反側也沒有睡意,想了想,還是在夜裡撥了電話過去。
虞淺和彼得被安排住在程驍南小姑家的房子裡,其實按程驍南的意思,他是不想和虞淺分開的。
家長們還是有些傳統,說接親這個環節總不能少,程驍南當時還犟嘴:“人家姑娘都住酒店或者住娘家,住我小姑家裡算什麼怎麼回事兒啊?還是住酒店吧。”
住酒店多方便,他還能偷偷溜過去偷個香。
都是程家的家長,還能看不穿程驍南的小心思。
程驍南小姑說了,小淺,這房子我做主送給你了,你小姑父肯定也同意的,你就當是自己家住著。
程家小姑故意犯壞:“要不,小淺自己不是也有房子麼,遠是遠了些,你娶媳婦不能怕辛苦,讓小淺和彼得老師住那邊去也是可以的。”
程驍南不可以。
他才不同意。
虞淺家老房子和那個韓初家還是鄰居,他不想結婚當天看見韓初那張晦氣的臉。
情敵不情敵的單說,當年虞淺那麼信任他,他卻讓虞淺難過,就這一點,程驍南就煩他煩得不行。
最後虞淺和彼得,還是住在了程驍南小姑家閒置的房子裡。
彼得歲數大了,怕第二天起不來,早早回房間睡了。
虞淺在睡前,接到程驍南的電話。
“怎麼樣?我小姑那房子,還住得慣麼?”
臥室裡的所有床上用品都是新換的,連化妝桌都是小姑買了新的換上的,窗簾是虞淺喜歡的冷杏色,放了一瓶西紅柿味道的無火香薰,植物樸素的清香十分安撫人心。
“嗯,小姑換了不少東西。”
“我小姑說話大大咧咧,其實心挺細的,你先彆叫她小姑,明兒她得給你改口費呢,不給錢不叫,彆讓人忽悠了。”
電話裡沉默幾秒,程驍南又問,“哎,掛了電話,打個視頻行不行?想看看你。”
視頻彈過來,虞淺打開床頭一盞燈,點了接通。
程驍南坐在沙發上,給她看滿屋子瘋跑的“11”:“彼得呢?”
“已經去睡覺了,說是怕明早起不來。”
“哦,那你明早上過鬨鐘了麼?”
“嗯。”
察覺到程驍南的沒話找話,虞淺問他,怎麼了?、
程驍南才說:“還不是老程,說什麼做夢夢見我媽說兒媳婦太優秀,還說我配不上你。我怎麼覺得,咱倆挺般配的啊?”
新婚前夜,兩邊房子都很安靜,他們各自舉著手機,在視頻裡有一句每一句地聊天。
也沒說什麼山盟海誓,聊的都是些日常瑣碎,還聊到沈深今天和季苒吵架,因為季苒花一個多小時畫了一套微笑唇的妝容,沈深說像擼串時用鐵簽子把嘴角給燙傷了,季苒差點掐死他。
虞淺笑起來。
程驍南看了看時間:“再聊5分鐘吧,你得早點睡,明兒肯定累。都是些熟識的親朋,不像不熟悉,隨個禮人家就走了。這群人,估計是要鬨到晚上的。”
婚禮都是熱鬨的,彼得擔任虞淺父親的角色,一路陪虞淺走到台前,把虞淺的手交到程驍南手裡。
站在台上,程驍南沒忍住,把人擁住,在耳邊說悄悄話:“昨晚我夢見你逃婚,說要去德國念斯坦福,給我氣醒了。”
虞淺問,怎麼做這種夢。
程驍南就撇嘴說:“肯定是不安唄,當年不是被你誆過一次麼。不過也沒事兒,你現在彆說去德國,去北極我也能去,我又不是高中生了。”
兩人公然在台上竊竊私語,無視司儀。
司儀是程驍南一同學,咬牙切齒衝到他們麵前:“能不能聽司儀說?!你倆!”
沈深在台下高喊:“他倆就那樣!可能秀了,你彆理他們,說你的就成。”
司儀崩潰:“我說我的有什麼用,我一會兒問願不願意,你答應啊?”
沈深就繼續喊:“我不行,我要敢答應,季苒得殺了我!”
後麵還出現過一個插曲。
程驍南和虞淺很信任“11”,讓它當花童送戒指。
結果婚禮當天的涼菜裡,有一道俄式風格的鯡魚沙拉。
“11”背上背著裝了鑽戒的小書包,小鼻子抬起來,東聞聞西嗅嗅,一共就2米的距離,還是沒忍住,走去了老程腳邊,蹭著老程的腿要喵喵叫,要吃的。
最後鑽戒是老程在一片哄堂大笑聲中,送上台的。
孫月和彼得在台下拍照,看見虞淺用戴了白手套的手擋在唇邊,笑得眼睛都彎起來。
孫月淚窩淺,當場就哭了,她說:“彼得老師,你看見沒,淺在笑啊,她好開心啊!”
彼得也沒好到哪去,轉頭找了張紙巾按在眼睛上:“看見了,看見了。”
婚禮真的如程驍南所料,鬨騰到半夜。
回到家裡,一整天的熱鬨喧囂散去,“11”爬回它的小窩裡團了個舒服姿勢,睡著了。
虞淺和程驍南脫掉禮服西裝,一起進浴室洗澡。
高級浴缸就是不一樣,還有按摩功能,兩人躺在裡麵享受著水流溫熱的推揉,忙了一天的疲憊也漸漸散去。
畢竟是辦喜事,少不了喝一點酒,酒後不能泡澡太久。
程驍南掐著時間從浴缸裡邁出來,拎了浴巾給虞淺披上,抱她出來。
他滿眼不正經,邊吻她的眉心邊笑:“我們要不要走一下流程,大婚當天是不是得洞房來著?電視上不是都這樣演?”
虞淺勾了他的脖子,主動吻上去。
這算是信號,程驍南摸過窗簾遙控器,把滿街華燈擋在外麵,和虞淺溫存。
到深夜,他們重新洗了澡,相擁著入睡。
虞淺夢到曲莉雯,她在夢裡像個慈祥的好媽媽,出現在虞淺的婚禮上,還在他們交換戒指時站起來,邊用手帕拭著眼淚,邊帶頭鼓掌。
作者有話要說:英文詩句極其翻譯出自威廉·巴特勒·葉芝的《Whenyouare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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