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禹塵走在路邊另一側,和二人保持著一臂的距離。
走著走著,齊鈺音看出二人像是有話要說,她假裝摘路邊的野花,放緩了腳步,慢慢地和前麵二人拉開了七八步遠的距離。
沈靈舟想著,機會難得,最好把能說的都說了。
“蔡公子,我是個不喜約束之人,不是那種成親之後會老老實實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之人。”沈靈舟說道。
蔡禹塵像是極為感興趣一般,笑著問:“不知沈姑娘還要做哪些事情?”
沈靈舟:“經營鋪子,做些小生意。”
蔡禹塵笑著答:“賺些零花錢,自是好事。”
沈靈舟:“我舅舅家在福州,我叔叔家在京城,哪怕成親之後,我也要時不時地要遠行探親。”
蔡禹塵點頭:“人之常情。”
這麼大度?沈靈舟接著說:“我可以孝順長輩,但是我不喜歡在婆婆麵前立規矩。”
看著漂亮姑娘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蔡禹塵輕輕笑了一聲:“我母親是個特彆怕麻煩的人,有那閒工夫為難兒媳婦,在她看來還不如看看話本子。”
蔡夫人是個這麼通透的人?沈靈舟有些意外。
見她好一會兒沒問出新問題來,蔡禹塵又問:“沈姑娘可還有其他顧慮?”
沈靈舟想了想:“我不會女紅刺繡。”
蔡禹塵:“家中有繡娘和丫鬟。”
沈靈舟:“我喜歡練鞭子。”
蔡禹塵:“家中有練武場,地方還挺大,家嫂會耍槍,你們有機會可以切磋一下。”
嘿,她就不信了。
他們家就這麼好?
聽來聽去,怎麼感覺這個蔡家,是專門為了她嫁人而存在的呢!
沈靈舟:“我喜歡翻牆。”
蔡禹塵:“翻牆危險,沈姑娘日後還是儘量走門的好。當然,如果你一定要翻,我可以陪你。”
沈靈舟:“我喜歡睡懶覺,白天裡也是想睡就睡了。”
蔡禹塵:“家中小有薄產,不需姑娘起早貪黑為了生計奔波,想睡就睡,無人打擾。”
沈靈舟撓了撓頭:“我的夫君一輩子隻能有我一個女人。”
蔡禹塵:“巧了,我的夫人一輩子也隻能有我一個男人。”
兩個人對視片刻,沈靈舟撲哧一聲笑了。這人還挺逗的。
蔡禹塵也笑了。
第二次見麵愉快的結束了,沈靈舟心情不錯地回了家。
打算再找機會和蔡小公子多接觸接觸。
雖然目前狀況進展良好,可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在這個時代,像蔡家這種簡直為了她量身定做的完美夫家,要麼就是她運氣足夠好,要麼就是這個蔡小公子是個能說會道,且心機深沉之人。
上輩子,她可是見多了能說會演的渣男,在把女人追到手之前,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可一旦得手之後,就慢慢暴露出了渣男真麵目。
所以,她不能衝動,很多事情,需要再求證求證,觀察觀察。
可出乎沈靈舟的意料,蔡家第二日就請了媒人登門。
恰好周家舅母邀請沈夫人去逛自家在揚州城開的首飾鋪子,周家舅舅也出門辦事去了,大家都不在,寧老夫人就說明了情況,說回頭征詢了三人意見再給蔡家回信。
沈靈舟知道這事兒之後,當即坐不住了。
明明她都清楚地和蔡禹塵表明了態度,二人再多了解了解,他也說好,這怎麼轉頭就請了媒人了呢。
沈靈舟帶著薔薇騎馬就出了門,直接殺到蔡家,讓門房喊了他出來,繃著臉問她為什麼不經過她同意就喊了媒人上門。
似是沒料到沈靈舟會為此不高興,蔡禹塵愣了一下忙解釋:“對不住,沈姑娘,是我心急了。”
蔡禹塵沒說,他以為沈靈舟說的再相互多了解一下是在暗示他可以上門提親。
原來這位沈姑娘說的話,純純的就是字麵的意思。
見他態度良好,沈靈舟臉色緩和,語氣也緩和:“媒人先不急,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們都不要著急,多相處一下,確定我們真的合適,再請媒人也不遲,你說呢?”
蔡禹塵算是了解了這姑娘的性子,這相親跟談生意似的,正兒八經地在這跟他談條件,絲毫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羞怯。
蔡禹塵頓時有些啼笑皆非,但也覺得新奇和有趣,笑著答:“好,就聽沈姑娘的。”
沈靈舟點頭:“這還差不多。”
話說清楚,沈靈舟也不耽擱,踩著馬鐙翻身上馬。
利落的身手。蔡禹塵目露欣賞,上前一步問:“不知沈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大概何事請媒人合適?”
沈靈舟拽著韁繩,調轉馬頭:“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隨後扔下一句“走了”,雙腿一夾馬腹,打馬前行。薔薇和鎮遠侯府的侍衛們忙跟上。
看著騎在馬背上那有些英姿颯爽的俏麗身影,蔡禹塵眼中含笑,站在門口看了好久。
好一陣子沒騎馬了,沈靈舟一路晃晃悠悠騎了回去,為了避開行人,沈靈舟走了鎮遠侯府後麵的那條小路。
看著空無一人的巷子,沈靈舟突然來了興致,打馬狂奔起來。
等跑到鎮遠侯府院外,看著高高的院牆,她翻牆的癮又上來了,直接把馬勒停,踩在馬背上就直接翻到了牆頭上。
借著慣性,腳尖在牆頭上微微一點,直接往侯府裡麵跳。
當她看到牆根底下站著的人,是好久不見的世子爺他老人家時,她已經掉在了他伸出來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