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大哥也要保重。”
二人對視片刻,各自轉身離開。
待到第二日,大門口相送,二人隔著眾人遙遙相望,卻再無機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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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沈姑娘被偷,常山跟著世子爺帶人一路疾馳返回福州。
當看到神情恍惚,憔悴不堪的菘藍,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疼是個什麼滋味。
可找人要緊,二人也沒有機會獨處,隻能借著二人錯身之際,他說了句“放心”,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到把人找回來,等她們主仆二人相見過後,世子爺把沈姑娘抱走,他尋了機會單獨見了菘藍,隻說:“這幾日休息好,過幾日和我們一起回揚州。”
他記得,小丫頭驚訝過後,笑了,很開心地應了句好。
看著那懷念多日的小臉上的笑容,他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惹得她再次錯愕。
可和之前那次不同的,這次,她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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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揚州城,兩個人之前沒有了先前的彆扭。
二人各自當差,該說話說話,該施禮施禮,該辦事辦事,可二人之間,仿佛卻多了些什麼,很微妙。
他總想見她,她亦總想見到他。
但誰都沒有挑明。
因為各自的主子每日待在一處,二人也幾乎日日見麵。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日子安穩,自家姑娘徹底好了,菘藍的心結慢慢消散,吃得好睡得好,整個人終於開始發育起來,終於有了成熟女子的玲瓏身段。
心上人出落的越發標致,而他卻每晚要獨守空房。
早已是成年男子的常山,再也按耐不住想成家的心思。
於是,在那個除夕之夜,趁著世子爺哄孩子暫時用不上他的功夫,他去找了菘藍。
可當他表白心跡之後,菘藍卻退縮了。
她說,她要一輩子陪著她們姑娘。
他勸她,哪怕成了親,也可以接著服侍沈姑娘,他並不會阻攔。
二人正拉扯爭執間,世子爺和沈姑娘走了過來。
他不顧她阻止的眼色,把事情說了。
好在,兩家的主子都是開明和善的,當即允了他們的婚事。
成親那日,常山喝醉了。
趕跑了嬉笑起哄鬨洞房的兄弟們,他鎖好了門,回身就抱住了他的媳婦。
菘藍紅著臉扶著他到床邊,打了水給他擦臉擦手,剛把帕子放進水裡,準備自己也洗了臉,就被那一直咧著嘴笑個不停的男人扯進了懷裡……
那晚,菘藍哭了,不為彆的,隻因除了姑娘之外,她又多了家人了。
一個肩膀寬闊,懷抱結實,可以讓她窩在他懷裡,卸下偽裝,暴露自己的弱點,在他懷裡哭,在他懷裡鬨的家人。
成婚之後,他喊她“娘子”,她喊他“常山大哥”。
後來,他們有了孩子,他喊她“孩他娘”,她依然喊他“常山大哥”。
再後來,他們又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孩子,他喊她“當家的”,她還是喊他“常山大哥”。
就這樣,她喊了他一輩子“常山大哥”。
(菘菘常山的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