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的茫然和徐獲的追問讓這名信徒有些不悅,不再繼續和他們交談。
阿海仍然無法接受,“神誕日也可以改嗎?”
他從小聽神女與先祖的故事,已經將這種固定的節日神聖化了,何況這個日子還非常特殊,是幸存的先祖絕地反抗的契機,象征著先祖的勇氣和精神,也是他們國家代代相傳的品質內核,他們的國家之所以能越來越好,都是因為前輩們的無私付出,更改神誕日,神女教的意義似乎也發生了變化。
兩人一直沉默著進了城,因為徐獲是外區人,他的通行證上一條通向聖地神殿的直路,這條路經過的區域他可以去,此外聖地的其他劃區,他不能涉足。
阿海是本地人,不受限製。
但這次阿海卻沒像之前那樣興致高昂地前往神殿,而是提出先找個地方吃飯休息。
“你知道那名力挽狂瀾的先祖是什麼人嗎?”吃飯時,阿海突然道。
徐獲願聞其詳。
“我聽老醫生說過,那名先祖其實是一個跛腳的女孩,她的家人和同胞都戰死了,她是幸存者,也是國家最後的希望,但她沒有躲避,而是選擇站出來戰鬥。是她受傷瀕死的信念感動了神女,神女才實現了她的願望,讓她既保持了生育能力,又獲得了比男人更強壯的身體。”
阿海沉悶地道:“神女不是一開始就選擇了雙性,而是因為幸存先祖的祈求才給了我們雙性這個選擇。”
“是先有了幸存者的祈求,有了神女的回應,我們才有了雙性。”
“為什麼要更改神誕日,這樣一來,那名幸存的先祖做出的努力好像變得無足輕重了,既然神使的先祖早就感受到了神女的號召,為什麼他們不祈求神女拯救國家,而是眼睜睜地看著國家幾乎被滅亡?”
“是神女沒有選中他們吧,所以他們無法改變現實。”
“如果雙性早就存在,那麼他們應該比普通的男人和女人更強壯,為什麼他們沒有出現在戰爭記載中呢?”
徐獲還沒給出回應,飯店內其他食客便忍不住拍了桌,一名信徒怒氣衝衝地站起來,“那是因為神使的先祖已經犧牲了,他們的的確確感受到了神女的號召,但他們犧牲了,而且還是為了保護與神女接觸的女性先祖那樣的弱小才犧牲了!”
“我們的國家之所以能延續下來,不是靠某一個人,而是舉國的共同努力!”
“何況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誰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神女是因為一個跛腳的女人才降臨這個世界,那麼為什麼我們的國家都是雙性?”
“這難道不是證明嗎?”
“要不是神使的家族找到過去的資料,我們到現在恐怕都還不知道真相!”
對方說這話時,窗外還能看到當初與神女接觸的那名幸存者的雕像,雕像上看不出這個人是不是跛腳,甚至模糊了性彆,但在這個故事中,幸存者的性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這個節點開始,雙性就成為了這個分區的主流。
“你怎麼能這麼說英雄先祖?”阿海惱怒地喊:“如果她的經曆是假的,為什麼神殿會有聖女延續下來?”
照理說雙性占據主導的分區,是男是女並不那麼重要,還可以創造一個新的詞語去代表雙性,但神殿選出的雙性仍然稱“聖女”就是一個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