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下他們會中止實驗？”徐獲聽完後又問。
“依你的情況來看，可能是因為你的精神力數值過高。”鄧博士道：“剛開始你沒有察覺到那些蟲子有什麼問題，但近距離接觸後你就會發現眼睛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不同，這種虛假與現實的差距，精神力越強的人感受越明顯，所以到你這裡這個實驗就算失敗了，因為你的數據不具備參考意義，你清醒之後肯定也會想辦法讓其他人醒過來，後麵即使繼續下去，這個實驗也沒有意義了。”
“全車的人精神力量都投射出來，且互相影響，這是進化物種能夠達到的程度嗎？”徐獲推動了一下麵前的茶杯，裡麵的茶會跟著晃動了一下，泛起了淡淡的波紋。
從最後的結果來看，每個人都在原位沒有動，那麼即使所有人都共享同一個幻境，個人對其他人的反應的想象也不可能完全相同，這與現實發生的事有什麼區彆？但它又不是真實，細想起來才格外的荒謬。
“這就是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地方。”鄧博士道：“雖然都處在同一個假的環境裡，但人和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何況人又不少，一個人想象出來的事怎麼可能精準地投射到所有人的感官中，不過這是遊戲，你又怎麼確定你眼下看到的東西又是真的呢？”
徐獲臉色沉了沉，“彆用似是而非的東西糊弄我，任何虛假都要立足在真實之上，越是能騙過人的東西越是如此，列車上的人都是隨機的，隻有一樣東西是由彆人帶來的，那就是蟲子。”
“那種蟲子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鄧博士猶豫了一下才道：“這隻是我的猜測，可能是一種能讓玩家短時間將精神力量投放出來的特異進化物種，再配合特製的環境模擬儀器……這是根據我的經驗推測出來的我認為比較合理的可能性，但要是遊戲中又有什麼新進展，那我就不知道了。”
“精神力量投射到現實？還能量產？”徐獲都快氣笑了，如果這樣也能成功的話，那章醫生和鄭玉慈在做什麼，唐廣博又在做什麼？還有那些超級玩家，難道平時都在玩泥巴嗎？
鄧博士看他真的發怒了，連忙解實，“我說了，這隻是我的推測，不一定準確，而且這種實驗，說點不好聽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失敗的，而且有的時候他們也不完全是為了驗證進化物種的能力，可能隻是單純想掌握玩家的數據而已。”
說白了在這類實驗中，真正能出結果的非常少，但這能幫助遊戲獲取大量玩家的具體數據，這些數據對一般人來說是龐然大物，可對開發出遊戲的公司就是完善遊戲的基礎。
“所以我才說這種事沒有深究的必要……”鄧博士的聲音越來越低，意識到再說下去可能要挨打了，便找了個借口回實驗室去了。
徐獲深深吐了口氣，思緒在017區實驗異種和這次列車上發生的事上反複轉動，過了很久才慢慢平複下來。
這時候畫女才放了幾個零食在他麵前，“你是不是餓了？”
徐獲沒有任何食欲，起身便去了樓上的書房，坐在書桌後，看著何普留下的那些資料出神。
時間慢慢向前流動，靜坐很久以後，他打開圖書樓，從樓梯一步步走到了最底層，坐到了圖書樓最深處的那張桌子旁邊，很快，其他的人格也來了，學著他的樣子坐下，其中包括一直不太願意出來的影子人格。
影子人格還是黑乎乎的，不過他卻擁有了和真人一樣的實體，隻是看不到五官，身體也被黑色煙霧纏繞，讓人看不透。
徐獲定定地注視了他許久才下定決心，緩緩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