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上去並不癲狂,隻是執拗地問著同一個問題。
忙著手工活的老人連忙過來拉她,一邊向徐獲和畫女道歉,“這是我女兒,精神有些不太好,兩位千萬彆跟她計較……”
他話沒說完,畫女便突然伸手拿走了女人手上的照片,對她說:“我記住他的長相了,要是見到他的話會告訴他讓他回家的。”
然後又把照片還了回去。
老人是這個遊戲世界中的正常人,所以他對突如其來的善意抱有高度的警惕,但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邊流眼淚一邊點頭,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徐獲和畫女走出很遠,還能聽到她的哭聲。
“她怎麼哭得那麼慘?”畫女不解,“我不是跟她說說了要是看到人的話一定會轉告的嗎?”
“可能是彆人都不理她吧。”徐獲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在附近找了住的地方,安頓好後便去找武博士曾經居留過的地方。
這條消息是他從維度之下上買來的,並不是保密級彆很高的信息,發布這個消息的玩家告知他已經不止一個玩家來確認過,可以確定武博士真的曾經在這裡居住過。
既然有玩家來過,那武博士住過的地方多半已經被徹底翻找過了,就算真的放著完美藥劑,估計也輪不到更後麵的人,不過關於武博士的消息真真假假太多,他來碰碰運氣。
目的地還是一家實驗室,因為玩家撤離,這裡幾乎已經荒廢,彆說藥劑和實驗設備一類的東西,連用來封汙染實驗室的門都被拆走了,不過裡麵也沒有汙染物了,進去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曠。
的確空曠,連張紙都沒留下,要不是小會議室的石牆上雕刻的傑出貢獻者名單裡有“武永”兩個字,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和武博士沾邊的東西。
而這個“武永”是不是跟武博士有關係都還不好說。
這家實驗室的規模算不上大,地麵連地下,徐獲一間間走過去也沒花到十分鐘時間。
從地麵被切割後殘留的金屬板的邊緣看到了生產廠商後,他打算去找找源頭工廠。
回頭見畫女撐著把傘蹲在角落裡看著,他走過去,“有什麼東西?”
“這裡開花了。”畫女指著草叢裡的小花道。
這不奇怪,地板都差不多被撬乾淨了,地下的土也被翻過,種子發芽很正常。
畫女將自己的裙邊翻過來,露出邊緣內側的縫線,“跟我裙子上的花一樣。”
徐獲掃了眼,“是挺像的,可能這花也是某個宗教的標誌吧。”
畫女用通訊儀和花來了個合拍,又突發奇想地問他,“那我能不能成為宗教的神明?”
“這可能有點難。”徐獲道。
“為什麼?”畫女不服,“一隻雞都可以,它還不會打字!”
徐獲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信仰能成為信仰在於可控,一個符號,一個離奇的故事,一隻雞,或者一朵花,都可以,信仰它的人可以把普通的東西塑造成任何想象中的存在,但活著的人卻不行,一是因為活人不好控製,二是活人的能力非常有限,信徒很難責備無法和他們正常溝通的物品或動植物,但責備活著的人很容易,這樣的宗教一般無法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