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巧而從容的聲音。
背對著我的怪盜,像是終於等到了約定之人一般,轉過身來,對我笑了。
雪白的西裝像是要融化在明亮的月光中,一手拎著銀色的撲克槍,一手插在西服褲兜中。深藍色的襯衫好似夜空,而鮮紅熱情的領帶飛舞在風裡,給他的微笑添上了幾分瀟灑。
禮帽下露出的深棕色發絲,單片鏡下煙藍色的眼眸,唇角微挑的Poker Face。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認知中的沒有任何不同。
就算隔著遙遠的距離,看不清單片鏡阻隔下的具體麵容,也讓人不由得折服在這副氣度之下的、優雅瀟灑的月下紳士。
我和他對上目光,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直覺告訴我,這個也是真的。
而白日裡,黑羽快鬥和中森青子的那些互動,我都儘收眼底。看上去也沒有絲毫異樣。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他們兩個,真的都是真實的嗎?
我不知道麵前的他會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我知道,在問出這個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麵前,停在了不遠不近的恰當距離,才深吸一口氣,用肯定的語氣道:
“白天的田中小姐,就是你吧。為什麼要接近我和青子?”
如果他是真正的怪盜基德,那他就是黑羽快鬥。完全可以親身上陣,青子什麼都會告訴他,就算要試探我,親身上陣也比假扮一個我完全不熟的校友好。
而且要是為了試探的話,又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我可是沒有魔力的普通人,連有契約的衛宮他們都察覺不到我身上的魔力,按道理不該被懷疑的。
怪盜基德卻避而不答。
他隻是望著我,一如既往地微笑著,然後說道: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素未謀麵的小姐。”
“連這個都不願意回答嗎?”
我皺起了眉頭,心情惡劣了起來。
說實在的,我不是很想暴露我知道怪盜基德是黑羽快鬥的事實,那會引來麻煩,毫無疑問。
“我以為你會知道是為什麼。”怪盜看向我,輕輕眨了眨左眼,語氣裡多了幾分調侃,“上來就問這個,我還以為小姐是為了那個約定而來的呢。”
約定,是指那個看靈擺的約定吧。我還以為他隻是主動說說的,沒想到還當真了。
這是承認他扮成田中小姐這件事了?
完全想不通他是去乾什麼的。
我沉默了幾秒,最終決定主動出擊。
“那個靈擺,你真的願意讓我看嗎?”我微微眯起眼睛,問道,“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隻是現在還用得上的,好用的道具而已。”怪盜笑了笑,回答道,“小姐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又在故弄玄虛。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算了。
給能弄懂的大佬們製造出場機會吧。我這種菜雞搞得懂才有鬼。
想到這點,我假裝我懂了,一臉鎮定,隻是微微挑了挑眉:
“那麼多謝你的好心了,小偷先生。隻是今天你準備的魔術,完全沒有看見,真是太可惜了。那枚王冠的藍鑽,你準備什麼時候歸還?”
怪盜看著我,忽然輕輕歎了口氣,Poker Face的笑容裡也染上了些許無奈:
“在說什麼呢,親愛的小姐。那頂王冠,不是在你們的手裡嗎?”
“——!”
我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被看破了!
“快躲開!”
念話裡衛宮短促地低喝出聲。
怪盜不知何時已然抬起了銀色的撲克槍,槍口正對著我的臉。
有撲克牌攜著風聲呼嘯而來。
搞什麼,這玩意兒可是能釘進水泥地裡的危險物品……他什麼時候開的槍!
我本能地向旁邊翻滾,卻已經來不及。眼見著紙牌鋒利的邊沿將要擦過臉頰,腰畔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
紅衣的騎士帶著我,千鈞一發地躲過了魔術槍的攻擊。
“月下紳士,不過如此。”衛宮隻具現化出了一個輪廓,沒有露出臉龐,那隻最清晰的包裹著聖骸布的手臂也很快消散成了淡藍的靈子,於空氣中不見,隻有清晰的嘲諷聲音還回響在天台上,“竟然對手無寸鐵的女孩子動手,不過浪得虛名罷了。”
哇。久違的衛宮的毒舌。
差點忘了這個他在少年時代就有的、成為英靈之後變本加厲的秉性了。
“抱歉抱歉,這種無禮的舉動也並非我的本意。”怪盜很不走心地道了個歉,唇角隨即浮現出一絲誌在必得的微笑,看向了某處,“但不這樣做的話,這位先生怎麼會現出蹤跡呢?”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天台的高處,出現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夜風揚起了他深棕微卷的發梢和漆黑的外套下擺,與站在月光下的純白怪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承蒙厚愛,不勝榮幸。”一身黑色長禮服的青年彎腰優雅行禮,他臉上蝶翼狀的白色麵具隻遮住了左眼,俊美的麵容掩藏在寬沿黑色禮帽的陰影中,手裡還執著一隻火紅的玫瑰花,神秘而柔軟的嗓音攝人心魄,“請問白色的怪盜先生,是否能看在某顆可以實現願望的寶石的份上,賞臉一敘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