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傅明贄看見床的另一邊兒又亮起了亮光。
周齊背過身去了,亮光在他後腦勺亮起來一個光圈。
“你在乾什麼?”
“心情不好,打兩局排位。”
傅明贄聽見“排位”兩個字就習慣性地皺起眉來——這個世界明明沒有周齊熟悉的任何一款c端、手機端的
競技向遊戲。
傅明贄扭過頭,皺著眉向周齊那邊看了看。
在玩手機。
手機上……是一個小女孩兒。
周齊在給小女孩兒換衣服-
昨天晚上,周齊睡晚了。
熬到淩晨兩點 早上七點,他還要裝作沒有熬過夜的樣子,和傅明贄一起起床。
但他絕對不是玩閃耀暖暖玩到了下半夜兩點。
他一職業打野,乾不出這種沒尊嚴的事兒。
這得怪黃毛。
大半夜不睡,找他聊天。
黃毛喝多了,來哭訴。黃毛大周齊三歲,今年二十二了,還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他生平最大的願望是娶個
漂亮女的當媳婦。
可他連女的手都沒摸過,見著女的,緊張得不行。
所以一個二十多年沒找著對象的,一個差不多注孤生的,聊了半晚上的“怎麼找對象”。
黃毛痛心疾首:“帝哥!我現在明白了,我也悔悟了!了!我為啥沒有女朋友?到頭來,還是我嘴皮子不利索
啊,昨天晚上我跟天狼去蹦迪,那能說會道,情話一套又一套的精神小夥,女的都圍著他繞!帝哥,兄弟現在
要改過自新了,好好學學怎麼說情話!”
於是兩個人聊了兩個多小時的,情話怎麼說。
第一個小時。周齊覺得傻逼。
第二個小時。周齊覺得……
好像有點兒道理。
早上。
周齊從兜裡摸出一盒煙——
他不太抽煙了。但帶著煙,好像還是改不掉的習慣。
成為一名精神小夥以後,帶煙就更理所當然了。
在傅明贄眼皮子底下,周齊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又從兜裡掏出來一支從傅明贄書房裡順手牽羊出來的鋼
筆。
傅明贄的視線頓在筆尖上。
周齊歪歪扭扭,認真,但稍顯潦草地在煙卷兒上寫了“傅明贄”三個字。
鋼筆墨水洇紙。尤其“贄”字,筆畫多,成了一個小黑蛋。
“……”安靜半晌,傅明贄皺眉:“你這是在做什麼?”
周齊點了火,吸了口,“把你的名字,寫在煙上,抽進肺裡,離我心臟最近。”
傅明贄:“……”
場麵一時安靜。
周齊沒找著煙灰缸,就找了張餐巾紙,抖了抖煙灰,“魯迅曾經說過,我的酒量大概是,八瓶香檳,七瓶伏
特加,六瓶野格,五瓶威士忌,四瓶傑克丹尼,三瓶朗姆,兩瓶生命之水,或者,你的一聲,寶貝。”
“……”
死一樣的安靜。
周齊等了等,又等了等。
沒人說話。
周齊又抽了第三口煙,正要說:“你……” 傅明贄突然開口,“彆在我家抽煙。”
周齊:“?”
傅明贄從他手指間抽出煙,按滅了,冷漠而條理地說:“把煙頭,煙灰扔掉,去重新刷牙,筆從哪兒拿的,
放回哪兒去。”頓了頓,傅明贄最後說,“如果你昨晚熬夜聊天,今早還沒睡醒,就回去睡覺。”
周齊:“……”
傅明!明贄說的很對,昨晚就睡了四個來小時,周齊早上真沒睡醒。腦子裡一片漿糊,都是黃毛昨晚嗶嗶嗶嗶的
內容。
周齊卷了熄火的煙和那兩撮煙灰,“iu”地一下扔進垃圾桶裡,看上去很生氣,“你我不要了,愛情我也不
要了,我回去睡覺了!”
傅明贄看著周齊背影,忽然不自覺地和周平鬆先生有了共識。
可能,是該讓周齊和那群狐朋狗友斷絕關係了。
占用時間,還特彆洗腦。
周齊昨晚兩點多才睡,讓傅明贄也等到了兩點多。
顧嶺均這一趟來北城,原來訂的是半個月後的飛機票。
但上回李家村約戰,龍家軍老大慫了,沒見人,火家軍老大也慫了,也沒見人,從微博上看見,特地守在李
家村的吃瓜網友都撲了個空,鳥兒都沒見著——
這事簡直恥辱!
這事兒直接在當天晚上上了熱搜,讓千千萬萬的精神小夥都成了全國網友的笑話!
這怎麼行?
他必須一雪恥辱,證明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個精神小夥實力派!
所以六一兒童節這天,周齊收到了來自於“龍家軍-酷酷的龍”的約戰。
“龍家軍-酷酷de龍:從此以後不談為帝為王,單刀赴會做氣質流氓。做人你得有副好心腸,但對於小人,你
就得先明白這社會上世態炎涼!見麵,乾就完事了。耶!”火帝看上去是個狠角色。
顧嶺均不想跟人真乾架——
所以他之前都沒過火家軍-火帝。
但這一回,顧嶺均心想,說不定洛洛也在關注他微博呢,他能慫嗎?
第二條:“龍家軍-酷酷de龍:你來啊!火家軍-火帝”。
六一兒童節,這一大早的。
周齊躺床上,皺眉頭。
“火家軍-火帝:solo?龍家軍-酷酷de龍”
“龍家軍-酷酷de龍:單挑就單挑!赤膊上陣,英雄不帶刀!”
“火家軍-火帝:那solo什麼啊?”
“龍家軍-酷酷de龍:社會搖!”
周齊看著手機,半晌,給對麵回了個“?”。
社會搖,不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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