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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翊走到寧舒身邊，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些。
寧舒靠近他，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我把父皇醫治好了，會不會破壞你的計劃？”
赫連翊麵上的震驚之色怎麼也壓製不住了。
她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
“殿下，我隻有一個要求。”
寧舒笑著在赫連翊身邊站定。
“我要活著，我身邊的人都要活著。”
赫連翊臉上陰晴不定。
半晌之後，他突然笑了。
笑容裡透著陰狠。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答應嗎？”
“隻盼著殿下將來憐惜一下妾身出去為您祈福的一片真心。”
寧舒低頭福身，唇角笑意涼嗖嗖的。
赫連翊看著寧舒頭頂簡單的發簪，冷笑不已。
樂康，像你這樣的女人，有真心嗎？
先前我還以為你有真心。
今日才發現，並沒有。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鋪路。
寧舒跟在赫連翊身邊一起進了皇帝的寢室。
皇後依然沒有被放出來，陪在一邊的是昭妃。
寧舒看著昭妃紅通通的雙眼，心中不免湧起來一股子悲涼。
也不知道是在哭皇帝，還是在哭自己。
昭妃看向赫連翊的眼神無喜無悲。
看向寧舒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昭妃，你，與太子妃，先退下吧。”
皇帝氣息微弱，說句話要喘上好幾喘。
但是寧舒清晰地看到，皇帝看向赫連翊的眼神，很是奇怪。
昭妃與寧舒退出去之後，兩人站在外麵的樹下，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等陛下去了，我也就陪他去了吧。”
半晌之後，昭妃突然就開口了。
“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也隻是受儘侮辱罷了。”
寧舒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沉默不語。
“我也找不到彆人說了。”
昭妃說完這一句話，就低頭看著自己的裙擺。
我也隻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
能在有尊嚴的時候死去，也蠻好的。
寧舒也是經曆過後宮的人，自然明白昭妃的想法。
當年的金鎖也是昭妃。
但是她有自己護著。
而現在呢，這個昭妃卻無法像那一個一般，衣食無憂又快樂的過完下半輩子。
房內。
“朕已經知道了。”
“朕馬上就要給你讓位了，你高不高興？”
皇帝看著這個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心中是說不出的失望。
“父皇您在說些什麼，兒臣聽不懂。”
赫連翊心跳速度都加快了。
他恭敬地低下頭，不去看皇帝的神色。
皇帝看著赫連翊的頭頂，良久之後，他才說道：“朕死了，就讓昭妃給朕陪葬吧。”
赫連翊依舊沒有抬頭：“既然是父皇所願，兒臣自當遵從。”
“翊兒，你真是被你母後寵壞了，朕以為，你有個弟弟，可以督促你能更上進一些。”
皇帝大喘著氣，說完這句話，隨後就有些無力地咳嗽起來。
赫連翊上前，要喂皇帝參湯。
皇帝卻推開他的手：“昭妃，要昭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