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葵有點無語了:“你錢很多嗎,請不認識的人吃飯?”
謝夢行:“咱們在一個考場考試,而且都交換名字了,怎麼還不算認識呢?”
餘葵不擅長拒絕彆人跟自己套近乎,冥思苦想編出一個拒絕理由,“我還要打掃衛生呢。”
中午,餘葵的烏鴉嘴成真了。
她沒能吃成飯,因為勞動委員真的又一次安排了她跟輪值的同學打掃衛生。
“怎麼還是我?”
“你昨天打掃的樓道害我們班被扣分了。”
餘葵解釋:“怎麼會,我拖了很久,地板很乾淨的。”
勞動委員皺眉,“分是學生會打的,又不我打的,本來規則就是被扣分繼續打掃,找我說有什麼用。”
跟勞動委員交好的兩個女孩七嘴八舌幫腔。
易冰不在,餘葵勢單力薄,好漢不吃眼前虧,拿起打掃工具走出教室,百思不得其解,她昨天明明把地板拖得鋥光瓦亮。
打定主意要找衛生部的同學問清楚,也不去食堂了,她掃完就坐在樓梯口,直等到午休預備鈴響,才聽見樓下傳來腳步,以為是衛生部的同學,餘葵咕嚕起身,從樓梯縫裡探頭看去,未曾想是去而複返的勞動委員陳欽怡。
女孩走到二樓,從校服口袋掏飯卡,不經意間掉出一串瓜子殼。
扔完垃圾,她又踩著鈴聲轉身,匆匆往樓下跑。
餘葵抓緊樓梯,怒氣值都快頂到天靈蓋了。
她少有吵架的經驗,嘴巴動了好幾下,音節才後知後覺從喉嚨湧出——
“你站住!”
意外的大聲。
陳欽怡完全沒料到這個時間點樓梯間會有學生,還是餘葵本人,嚇得肩膀一震,愣在原地不敢轉身。臉上紅緋蔓延到脖頸。
人就是這樣,偷偷做壞事沒人知道時候還心安理得,被抓現行才會懊惱,羞愧難當。
餘葵心情複雜,深吸一口氣放平語調,“我得罪你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欽怡這樣的優等生,大抵很少有做壞事被抓包的經曆,結結巴巴半天沒解釋出一句。
低頭看向地麵的瓜子殼,餘葵的神情有點受傷,“就因為我成績差,拉低了班級平均分,影響到其他同學?”
女生終於擺手,“不是的。”
她尷尬得手足無措,乾脆閉眼低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那麼討厭你,是薑萊,她讓我這麼做的,我沒辦法,我不敢得罪她。”
說罷,兩手胡亂把瓜子殼扒成一團,重新塞進口袋,逃也似地離開了作案現場。
留下餘葵對著剩下的零星殘屑無語。
她和生物課代表薑萊也無冤無仇,哪裡又得罪人家了?
*
隔天周五,下早自習,老天爺很快就安排餘葵知道了為什麼。
“……分班以後,班長選理,餘葵肯定學文,薑萊你就彆杞人憂天了,到時候他倆連麵都見不上。再說,餘葵成績都差成什麼樣了,能上個二本都算不錯,他倆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發展可能。”
“這怎麼講得清楚,我哥說,不管多聰明的男人都膚淺,都喜歡長得漂亮的。就算那個土妞病秧秧的,回回考倒數第一,班長還不是自習課回頭跟她講小話、借她作業抄,替她打掩護…咱班裡傳成那樣了,也沒人出來澄清,說不定倆人背地裡都好上了。”
傳成哪樣?
餘葵有點好奇,她在廁所隔間,腿都蹲麻了,扶隔板起身,原地走動。
說話的兩人就是昨天幫襯陳欽怡的女孩,都是薑萊的小團體。後者話音才落,就被薑萊一口否決。
“不可能,宋定初說過他中學不談戀愛的,是餘葵偏要纏著他講話,煩死了,自己不學也不讓彆人學,一顆老鼠屎搞壞一鍋粥,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她就是喜歡班長,不要臉。”
我才不喜歡呢!
餘葵心裡瘋狂反駁。
“…可能沒你們想那麼嚴重,我感覺他們就是正常的前後桌,餘葵除了成績差點,也沒做錯什麼,上課就自己看漫畫,沒影響彆人。”
薑萊驚詫:“欽怡,你吃錯藥了,替那個差生說話?她成績那麼爛還呆在咱們學校,本身就錯得離譜……”
餘葵也很驚詫,陳欽怡竟然幫她。
但她確實說對了一點,漫畫看多了的餘葵隻喜歡紙片人。
附中地處西南高原,紫外線強烈,雖是省會,但常年混跡在籃球場的帥哥大多還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包括向陽,比餘葵整整健康了2.5個色號,五官端正的男孩有不少,可是比起紙片人,還是差得太遠了!
隔間都快長出蘑菇了,終於等到廁所茶話會結束。
餘葵洗完手,一口氣跑出門,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才放慢腳步,正準備回教室,忽然發現今天年級走廊裡的女生好像格外多一些。
又走兩步,趴在走廊欄杆上的女生們突然開始興奮低聲叫喊,甚至能清晰聽到人群中有喉嚨溢出的吸氣聲和驚歎。
九班走廊外,易冰擠在前排,回頭一看她來了,忙招手,把人拖到身邊。
“快看帥哥!”
長什麼模樣能惹這群眼高於頂的優等生沸騰到這地步。
餘葵禮貌性地探頭湊湊熱鬨,隻往下瞥了一眼,掌心便下意識扶上欄杆。
陽光穿透繁茂的白玉蘭綠枝間隙,她在林蔭道儘頭,細碎影綽浮動的光斑裡,西服革履的教務主任身後,看見了自己的漫畫男主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