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一直在故意拖延時間,顯然是在等待時機,一旦發動,定如雷霆!
以揚州現在的情形,根本抗衡不了朝廷。
逢紀默然不語。
揚州已經被四麵八方的合圍了,袁氏兄弟還在對峙,這般情形,哪裡還有生機可言?
袁渙同樣知曉,長歎一聲,道:“罷了。現在隻能等三公子回心轉意了。二人合兵,以八萬大軍,即便是固守,也能撐過冬天。”
這大概是揚州上下,最後的希望了。
逢紀沒有什麼想說的,十分疲憊的起身離開。
袁渙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看袁尚有沒有大局。
逢紀回到曆陽的臨時府邸,還不等坐下,突然下人來報:“主人,外麵來了一個人,說是你的故交。”
逢紀眉頭一皺,擺手道:“就說我睡下了。”
近來求見的人非常多,要麼是想要借他的手逃離,要麼就是打探消息,沒有一個有用的。
下人道:“主人,手持九江太守周昂的拜帖。”
逢紀神色立動,道:“周昂?是從豫州還是荊州方向來的?”
下人道:“他沒說。”
逢紀想了想,道:“去,帶到後院,不要讓人發現。”
下人應著,急匆匆離開。
不多久,在後堂內。
逢紀仔細端詳著對麵的人,道:“兄台,確實眼熟,恕在下無禮,著實回憶不起來了。”
諸葛瑾微微一笑,見禮道:“南陽諸葛瑾,見過逢兄。”
逢紀頓時麵露恍然,跟著還禮,道:“原來是諸葛兄,多年未見,著實認不出來了。”
實際上,逢紀確實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但作為南陽老鄉,又是名門諸葛氏,理當要尊重一些。
諸葛瑾放下手,直言不諱的道:“在下得右司馬劉玄德錯愛,在其帳下謀了一份薄祿,此番前來,是為了建功,遞送投名狀,證明我的能力,以博一個好前程。”
逢紀一怔,這是什麼話?
諸葛瑾微笑,道:“周昂這個人,頗有些才乾,識時務,明大義。我已經為他手書一封,將來或可保留原職,雖然沒有什麼前程可言,至少沒有性命之憂了。”
逢紀聽出來了,殘留的笑容消失,淡淡道:“諸葛兄,這是來威脅我的?”
“不錯。”諸葛瑾道。
逢紀愣在原地,表情僵硬,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是來勸降的嗎?
勸降者有這樣說話的,不怕被當場剁成肉泥嗎?
諸葛瑾恍若未覺,道:“但逢兄與周昂不同。”
逢紀直視著諸葛瑾,看他怎麼圓。
諸葛瑾坐直一點,高抬著頭,做俯視逢紀狀,道:“逢兄你從賊多年,為賊立功不少,是朝廷欽定的逆犯,即便投降歸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一個性命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