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怒聲道:“放屁!這種天氣,官軍是怎麼來的?大雨泥濘,河水暴漲,官軍是飛過來的嗎!?”
親衛不說話,隻是回頭看。
喊殺聲日趨激烈,官軍的旗幟若隱若現,而原本平和的大營已經徹底大亂,看不到半點秩序。
袁尚心慌意亂,震驚無比,已經顧不得官軍是怎麼突然出現的,急聲道:“整軍!整軍!官軍突襲而至,肯定人數不多,可以抵擋!郭圖,郭圖在哪裡!”
親衛道:“主公,亂了,全亂了,郭軍師也找不到,不知道被衝散到哪裡去了……”
“殺!”
親衛話音未落,已經有官軍殺了過來。
袁尚一見,情知來不及了,搶奪過一匹馬,奮力往外衝去。
袁尚一逃,大營裡的兩萬人群龍無首,潰散如潮,難以遏製。
隻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張遼就占據了袁尚的大營,收降了數千袁軍。
張遼騎著馬,與身前的校尉下令,沉聲道:“給你一千人,去拿下宛陵!發消息給荀仆射,請他即刻發兵南下,與我彙合。”
“喏!”兩個校尉應命,大步離去。
一舉擊敗袁尚,破滅兩萬人,這麼大的功勞,令他們忘記了疲憊,高度興奮。
張遼目送他們離去,又道:“你們,繼續追,一定要將袁尚,郭圖等人給我揪出來!”
“喏!”兩個校尉領命,帶著人,奔突而出。
他們突然殺到,麵對兩萬人的大營,也隻能全力衝擊,不能完全控製局勢。
等他們控製了,袁尚,郭圖等人已經消失不見。
此時,皇甫堅長還在趕往會稽的路上。
收到後方的消息,愣了又愣,與邊上的史阿,程昱嘖嘖稱奇道:“我之前還以為荀仆射隻是善於揣摩上意,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手段。這一招出其不意,還真有奇效。”
張遼冒著大雨,不顧淒冷,日夜潛行,一舉擊潰袁尚,這一計策,出自荀攸。
程昱似乎並不意外,淡淡道:“荀仆射任吏曹尚書多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不知不覺養出了潁川黨,要說他隻會逢迎,那就太小看他了。”
皇甫堅長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什麼,有些好奇的道:“老陳,你們這些人,對潁川黨很不滿嗎?”
皇甫堅長對朝政一直遠離,在洛陽城幾乎不布置人手,那是黃門北寺獄的地盤,是以,對很多事情,完全是個局外人——不是不懂,而是刻意不能懂。
程昱隱約輕哼了一聲,道:“也沒什麼。”
沒有什麼才怪了!
皇甫堅長心知肚明,朝廷大權掌握在潁川黨手裡,剩餘才能讓楊黨以及帝黨去分潤,處處被潁川黨壓製,那種日子能好過?
隻是,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態度?有什麼暗中準備或者已經做了一些什麼,皇甫堅長不想猜,也懶得管。
程昱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道:“二公子,袁尚即潰,那便隻剩下袁熙了。”
皇甫堅長從懷裡掏出一個蘋果,心情大好,笑著道:“這個我知道一點,劉司馬在九江,廬江布置了重兵,就等著袁熙進套了。”
程昱神色沉思。
這麼說來,袁熙破滅之日也不會遠了。
一旦袁熙敗了,朝廷官軍將會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滌蕩揚州。
克複揚州,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