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紹病的很重,不斷的咳嗽,原本就胖的體型,吃了幾個月藥後,更加肥胖,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他伏案處理著公文,神情認真又專注。
近七八年來,他父皇將政務逐漸轉移給了他,時不時在右北平‘避暑’,是以劉紹便承擔起了重任,處理了絕大部分政務。
“殿下,不好了,那劉禪出事了。”突然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急匆匆跑進來。
劉紹抬起頭,沒有什麼表情,隻有疲憊,道:“他又出什麼事情了?”
賈逵一臉急躁,道:“好像關於黃河口一塊腴田,劉禪執意要收歸朝廷,當地的士族不同意,悄悄瓜分了。劉禪抓了不少人,而後就被發現貪汙罪證,禦史台那邊已經將人帶到禦史台詢問了。”
劉紹一怔,道:“禦史台?他們插手了?玄德公怎麼說?”
賈逵道:“玄德公得避嫌,並沒有說話。不過我聽說,舉告劉禪的人,與潁川黨有關。”
劉紹深深皺眉,肥胖的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潁川黨’已經在朝野橫貫近三十年了,他與他父皇,都在悄悄‘疏散’,不過,‘潁川黨’那三位,在‘中興漢室’中有莫大功勞,縱然再多彈劾,始終沒人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隻要他們三人在,‘潁川黨’非但沒有被‘疏散’,反而更加的枝深葉茂。
“去禦史台。”
劉紹雙手撐著桌子,艱難的站起來。
不遠處的內侍見著,連忙上前攙扶。
賈逵也扶著劉紹的手臂,低聲道:“殿下,我擔心,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劉紹轉頭看著他,道:“你是說,衝我來的?”
賈逵道:“劉禪自小與殿下親近,也是殿下點名放到河南縣,真要追究起來,殿下難逃一個失察之罪。”
劉紹一邊走一邊思索,道:“暫且不問,將劉禪帶出來再說。王公致仕,朝局要有變化了,必須要穩住朝局,不能亂。”
賈逵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沒說出來。
王朗致仕,‘楊黨’麵臨著更新換代,楊修是楊彪之子,眾望所歸,正在統領‘楊黨’向前走。
但‘潁川黨’顯然不願意看到,正在醞釀著阻擊。
這種‘阻擊’,在以往是不會發生的,因為‘潁川黨’牢牢保持朝政,便是‘楊黨’也得某種程度依附,做不到‘抗衡’。
問題在於,‘潁川黨’的幾位都老了,某種焦慮在‘潁川黨’內部悄然彌漫。
劉紹親自到了禦史台,沒有任何意外,將劉禪給帶了出來。
劉禪隻有二十出頭,有些矮有些胖,現在是一臉的‘請罪’模樣,一句話不敢說。
劉紹很累,擦了擦頭上的汗,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安心在府裡待著,過些日子,我再安排去彆的地方鍛煉。”
即便是太子,劉紹也麵臨著巨大的壓力,需要時時刻刻小心謹慎,不能強壓河南縣,給劉禪撐腰。
“嗯。”劉禪悶悶的應了一聲。
將劉禪送回劉府,劉紹坐上馬車便趕回太子府。
他近來身體不好,有種預感,所以做事情很急,想儘可能多做一些事情。
賈逵看著劉紹疲憊的臉,有些不忍心,還是道:“殿下,玄德公在府裡,卻沒有迎出來,這……是不是說,他也……”
賈逵的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白。
從一開始,朝野就不喜歡這位太子殿下,認為他‘癡傻’,而今太子殿下身體不好,朝野的心思又開始浮動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