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隱上著茶,而後低聲道:“陛下,外麵下雨了。”
劉辯嗯了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無視一眾人探尋的眼神,笑著道:“這第一件事,就是皇甫卿家升任大司馬,總理兵政,不能再兼任司隸校尉與兗州牧。除了司隸暫且留任,還需要一位兗州牧,諸位卿家認為何人可接任?”
丁宮、劉弘等人聞言,不由得對視,他們之前倒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紛紛在心底思考人選。
王允、楊彪低著頭,作思索狀。他們都清楚,這裡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袁基神色不動,心裡焦急,他們之前已經損失太大,這個兗州就在司隸邊上,戰略位置十分重要,一定要爭取!
他見著不遠處的叔父袁隗默不作聲,深吸一口氣,抬手道:“啟稟陛下,臣認為,兗州刺史金尚為人厚重,寬仁待民,可為州牧。”
劉辯微笑道:“是一個人選,其他卿家呢?”
丁宮見袁基說話了,搶著就道:“啟奏陛下,臣認為,前太尉馬日磾允文允武,忠堅不阿,是為合適人選。”
劉辯想了想,道:“是一個人選,還有嗎?”
袁隗不言不語,垂著眼簾,一直盯著劉辯腿上摩挲著玉佩的手,目中微微閃動。
王允強忍了很久,明知說話無用,還是道:“陛下,臣認為,前太尉張溫,精勇無畏,平亂用功,可複起為兗州牧。”
劉辯深深的看了眼王允,伸手拿起茶杯,笑著道:“王卿家所言有理。”
丁宮,劉弘看著劉辯的反應,頓時就明白了,抬手道:“臣附議。”
隻要不是袁家人就行。
兩人話音未落,楊彪猛的驚悟,立刻就道:“臣附議!”
張溫是皇甫嵩的老上官,自然沒有意見,道:“臣附議。”
袁基沒想到轉瞬間情勢就變了,眉頭暗皺,心裡焦急不已,目光都在袁隗背影。
金尚是他們袁家的人,安排金尚擔任兗州刺史,本就是要扶他上任兗州牧的!
這時,外麵響起急匆匆的腳踏水的聲音,黃琬冒著雨趕過來。
剛到中庭,離劉辯書房還有十幾步,被左栗給攔住了。
左栗露出雪白的牙齒,笑眯眯的道:“大司農,陛下與諸公議事,還請您稍候。”
黃琬一怔,舉著傘,看著越下越大的雨,道:“可否讓我到屋簷下暫避?”
左栗笑容慢慢冷硬,雙眼陰狠。
黃琬心裡一驚,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左栗沒了表情,盯著黃琬一陣,轉過身走到屋簷下,神情冷漠,雙眼如毒蛇與黃琬對視。
黃琬哪裡還不清楚,心頭陣陣發冷,繃直臉角,擰著眉,一隻手握傘,孤零零的站在大雨中。
黃琬的到來沒有影響書房內,在一片安靜中,袁隗忽然出聲道:“陛下,臣聽聞,張溫的太尉之位,是以三千萬錢與閹黨所買。”
劉辯一直防備著袁隗,見他開了口,注視著他,慢慢說道:“袁卿家,張溫乃是朝廷重臣,沒有證據,此等話不可亂言。”
袁隗躬身,道:“此類傳言,早已經傳遍天下。至於真假,臣不得而知。隻是,若張溫是賄官而來,複起後敗露,恐有損聖德。”
丁宮、劉弘等人麵麵相覷,神情猶豫起來。
雖明知袁隗的目的是阻止張溫複起為兗州牧,可他的話確實有道理。
如果張溫複起後,賄官閹黨事東窗事發,朝廷以及陛下的威信與顏麵就要被踩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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