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小看了楊家的影響力!
難怪後世的袁家那麼顯赫,袁術、袁紹分占兩地依舊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但凡他們齊點心,或者懂得收斂一點,膨脹的不那麼快,大漢天下,毫無疑問的將改姓袁!
絕對不會像曹操那樣辛苦,甚至不會成為第二王莽!
一時間,劉辯腦海裡轉過了無數念頭,直到感到一絲寒冷,這才陡然驚醒。
抬頭看去,不知不覺間,天空飄起了雪花。
劉辯對雪有種特彆的喜好,尤其是喜歡雪中漫步,聽著腳下哢嚓哢嚓的聲響。
伸手接著一片雪花,劉辯看向劉璋,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軍演!
強大的軍演,足以震懾一些人的不臣之心,令他們收斂,給他騰出更多的時間來!
劉辯想到這個,臉上的笑容抑製不住。
劉璋雖然低著頭,實則一直悄悄觀察著劉辯,見他沉默這麼久,神情變幻不斷,這會兒又冒出古怪笑意,心裡咯噔一聲,連忙低頭。
有了軍演這個主意,劉辯心中大定,站起來,道:“卿家,走,隨朕散散步,跟朕說說益州的情形。”
劉璋連忙跟著起身,一臉憨厚的道:“是。”
劉辯走出亭子,地上還沒有雪,漫步走著,看向北方。
東北方向,荀攸正帶著皇甫堅長以及三百不到的禁軍,護衛著應劭出魏郡入邯鄲,直奔巨鹿。
應劭很是瘦弱,臉角細長,麵容尋常,神情平淡,唯有胡子十分濃密。
他抬頭看了眼天上不斷飄下的大雪。
荀攸見著,上前道:“使君,估計還有三天就能到鄴縣。”
鄴縣,冀州治所。
應劭沒有回應,神情毫無波動。
荀攸之前與應劭見過幾次,倒是沒想到,他是這樣一種平靜如水的個性。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穩住冀州。’荀攸心裡不禁擔心。
冀州的重要性,不止是鹽政,而是‘中國’的正中,九州之首,關乎國運!
突然間,皇甫堅長打馬上前,低聲道:“荀尚書,有些不對勁。”
荀攸心中一驚,轉頭四顧,見大雪飄飄,空無一人,道:“有什麼發現?”
皇甫堅長道:“太安靜了,這裡應該有匪盜才是。”
冀州是黃巾軍起事的地方,雖然幾經平定,但冀州基本也被打的破爛不堪,不止是朝廷控製不力,地方的州牧、太守也使不上力。
十室九空,盜匪橫行。
荀攸神色暗凝,道:“你多派些人探查,今夜不休息,先進巨鹿再說。”
皇甫堅長麵容冷靜的點頭,回頭招過史阿,旋即十幾匹快馬分頭奔出。
應劭餘光看了眼,默默無聲。
荀攸沉色不語,心頭漸漸起了不安。
他們雖然一路隱藏身份,從不與人接觸,但從洛陽一路走來,難免消息走漏。
不管是匪盜還是居心叵測之輩,他們這一行人,都是肥肉!
走了好一陣子,一匹快馬飛奔而回,落地單膝跪地,大聲道:“回稟使君、荀尚書,前麵十裡處,有一群人堵在必經之路之上,看樣子是匪盜。”
荀攸神情頓冷,急聲道:“有多少人?”
士兵稍稍遲疑,道:“目測至少有兩千人。”
兩千!
所有人變色,他們才兩三百人!
隻有十裡,他們回頭都來不及!
荀攸心中一陣急思,向著應劭道:“使君,不如,下官引開他們,使君帶一些人趁機穿過,我們在鄴彙合。”
應劭無動於衷,看著前方,道:“伱確定是匪盜,不是什麼人假扮?”
士兵立即道:“那寨子起碼有五六年了,不像是新建的。”
“荀尚書,我們單獨聊幾句。”應劭轉頭與荀攸說的,神情平淡,語氣平淡。
荀攸沉著臉,點頭。
兩人騎著馬,走出很遠。
應劭道:“我隻身前來,無兵無糧,恐難立足,我想招降這群匪盜。”
大漢的軍隊,多以招募為主,而在戰爭進行中的時候,招降匪盜以充兵員,也是慣常行為。
荀攸怔神,萬萬沒想到,應劭居然打了這種主意!
他隻有不到三百的禁軍,想要招降兩千人,可不是空口許諾就能辦到的。
應劭見荀攸不說話,抬起手道:“還請荀尚書助我。”
荀攸神色沉如鐵,心裡在想著各種辦法。
他並沒有經曆過戰陣,沒有對戰經驗,苦思冥想。
應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好半晌,荀攸肅色道:“用疑兵之計!”
“全賴荀尚書。”應劭抬著手道。
荀攸輕輕點頭,他的任務是護送應劭到冀州,助他站穩腳跟,收攏一些兵馬,也是應有之意。
‘兩千匪徒。’
荀攸心頭如墜大石。他們已經沒有可選餘地了,逃不掉,隻能認真謀算。
兩人又與皇甫堅長等人彙合,開始仔細籌謀。
皇甫堅長同樣沒想到,應劭非但不怕,居然還想招降那群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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