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隱緊跟著,道:“舉薦了一些人入朝,蒯姓,蔡姓居多。”
劉辯點頭,樂此不疲的踩著雪,道:“同意了。對了,朕記得荊州是有一支水師的,讓王睿好生訓練,朕要用。”
潘隱應著,見劉辯高興,道:“陛下,還有高興的事,大司馬府那邊有消息,說是朱使君在青州大敗黃巾軍,俘獲近十萬人,數個州郡為之清寧。大司馬府那邊還在核實,所以沒有立即上奏!”
劉辯眉頭一挑,整個人更加舒泰了,揣著手,使勁的踩著雪,大聲道:“好!很好!核實後,提醒朕,給朱卿家親手寫一封賀信!”
“是。”潘隱見劉辯開懷,又道:“陛下,是否去芳林園走一走,那邊的雪景更好。”
劉辯哪裡是想看什麼雪景,自顧的在院子轉圈,道:“不去。你讓禦廚,給尚書台的王卿家做些好吃的,代朕傳話給他,王卿家辛苦了。”
潘隱應下,欲言又止。
劉辯自顧的踩雪,並沒有注意到。
感覺著雪落在臉上的清冷,絲絲寒風過耳,他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一邊嘎吱嘎吱,一邊思緒如飛。
不知道過了多久,潘隱有些忍不住了,低聲道:“陛下,小人聽說,左栗在查辦河南尹的案子中,貪瀆了不少錢。”
劉辯神情不動,餘光瞥了他一眼,道:“多少?”
“至少三千萬。”潘隱連忙說道。
這件事劉辯知道,隻是沒想到,潘隱也知道了。
心裡笑了笑,劉辯不動聲色的道:“朕會處置他。”
潘隱眼中喜色一閃,跟在劉辯身後,不再說話。
一炷香時間,兩個中黃門,端著兩個盤子,進入了王允的值房。
王允神色疲倦,漠然著臉,看著兩個中黃門。
其中一個飯菜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微笑著與王允道:“王公,這是陛下特意讓禦廚給你做的,還說:王卿家辛苦了。”
王允目中微震,急急起身,抬手道:“請天使轉告陛下,臣王允謝恩。”
兩個中黃門躬著身,退了出去。
王允來到桌前,看著頗為精致的菜肴,漠然的臉上出現一抹激動,雙手一伸,就要坐下吃飯。
“王公。”
一道笑聲從門口傳來,何顒抬著手,道:“值房從事還沒到,下官冒昧了。”
王允看向他,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奏本,道:“有事?”
何顒進來,神情猶豫,還是將奏本遞過去,道:“吏曹值官一早收到的。”
王允幾乎主持了尚書台的政務,處理緊急公事也不是第一次,不疑有他的接過來。
何顒注視著王允表情,心裡在判斷這道奏本的真假。
王允看了一會兒,麵無表情,遞還給何顒,道:“呈送陛下吧。”
何顒意外了,道:“王公,這道奏本彈劾伱濫用權力,打壓言官,肆意捕獲言官,湮滅罪證……真的直接呈送陛下嗎?”
“老夫問心無愧,何懼之有?”王允說完,徑直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何顒看著王允,又看了眼手裡的奏本,想了想,還是道:“下官聽說,那陰桐,被刑曹的人抓了兩次了。”
王允的筷子一頓,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陰桐彈劾他,王允是知道的,釋放陰桐,也是他指示洛陽獄,隻是不曾想,李儒又將那陰桐給抓了。
“應該是真的,陰家人在洛陽縣、廷尉府告狀了。”何顒道。
即便如此,王允也不當回事,道:“我回頭問問李尚書,有勞何尚書了。”
何顒見王允並沒有緊張之色,心中暗道: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他沒有問出口,雖然與荀攸等人一樣,希望朝局平穩、和睦,但這些大人物的事,他左右不了。
“下官告辭。”何顒帶著奏本,出了王允的值房。
王允吃著劉辯賜下的菜肴,漠然的神情緩緩鬆動,眼神中帶著絲絲笑意。
在何顒出了王允值房的時候,李儒正準備入宮。
他穿戴整齊,氣質儒雅中,漸漸有了絲威嚴之色。
剛一隻腳剛邁進宮門,一個士兵騎著馬,飛馳而來,向著他急聲道:“李尚書慢走!”
李儒腳步一頓,轉過身,見是北部尉的士卒,心裡莫名咯噔一聲。
那士卒跑過來,見著兩旁守衛的禁軍,竟然拉著李儒走了出來,低聲道:“李尚書,你昨夜抓的那人,死了!”
李儒臉色驟然鐵青,目色淩厲,道:“怎麼死的?”
他心裡有著強烈的不安感。
士卒道:“像是醉死的,昨天沒到牢房已睡死,今天一看,屍體都涼了。”
李儒雙眼冷冽如刀,掉頭就要進宮,忽然又回頭走過來,壓低聲音道:“看好那陰桐的屍體,封鎖消息!快去!”
“是!”這士卒知道輕重,應著轉身上馬,飛奔離去。
李儒目送著他的背影,心裡計較一番,近乎小跑著入宮。
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李儒趕到尚書台,進王允值房,看著王允剛剛吃完,正在悠閒的擦嘴。
李儒顧不得太多了,快速關門,疾步到王允跟前,低聲道:“王公,那陰桐死了。”
王允立即就想到了何顒剛才的那道奏本,心裡瞬間警惕起來,沉色道:“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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