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見狀,心中惱恨更多,一甩手,大步離去。
眾人嚇了一跳,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挽留。
田豐沒理會,起身離開。
許攸漫不經心的喝著酒,等了一會兒,裝作若無其事的出了門。
一出門,他猛等回頭,見沒人跟來,徑直找到巡視營地的袁術。
許攸平靜又從容,道:“主公,破滅董卓,其實並不難。”
袁術本是又恨又無奈,聞言連忙道:“子遠有何教我?為何剛才在大帳不言?”
許攸笑容更多,道:“因為此策,越少人知道越好。”
袁術心裡生出了希望,目光灼灼,揮退身邊的侍衛,沉色道:“還子遠明說。”
許攸走近一點,低聲道:“主公,董卓不是曾派人給主公寫過幾封信嗎?不妨再仿作幾封,派人送去洛陽。”
離間之策!
袁術雙眼大亮,旋即又皺眉,麵露思索。
許攸知道他們糧草不濟,道:“主公,一來一起,最遲半個月,董賊必死於朝廷之手!”
“半個月?”
袁術心裡算著這個時間,猛的,麵露恨色道:“我與董老賊勢不兩立!傳我命令,命郭圖,紀靈即刻籌集糧草,務必支撐十五日!”
許攸見狀,眼神裡得意愈濃,微笑不語。
……
有了許攸的計策,袁術收兵,停止了進攻。
董卓樂得如此,雙方默契的相互叫陣,就是不再開戰。
幾日後,皇甫堅長趕到了山陽郡後,發現曹操已經率兵離開了兩日。
他又收集了一番信息後,緊急發送洛陽,而他又悄無聲息的再次潛入沛國,探查消息。
洛陽城,皇宮,景福殿,書房。
劉辯近來忙的廢寢忘食,片刻多餘時間都沒有,快一個月沒有出宮了。
隨著夏收臨近,他無比重視,不斷的推動治粟都尉的設立,加緊布置夏稅。
不知道過了多久,潘隱悄步進來,遞過一杯茶。
劉辯皺了皺眉,目光仍在公文上。
潘隱見縫插針,連忙道:“陛下,武威將軍曹操已經到京,兵馬歸禁軍大營,人在大司馬府,剛剛做完交結,是否召見?”
武威將軍,是一種臨時任命,不是常設的官職,戰時既設,戰歸既罷。
劉辯道:“朕沒空見他,先讓他在大司馬府協助皇甫嵩。”
“是。”潘隱應著,悄悄後退。
“對了,”
劉辯拿起筆,做著批複,道:“劉協的婚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潘隱急急又回來,道:“太皇太後選定了吉日,在八月。”
劉辯眉頭一皺,擺了擺手。
對於劉協的婚事朝臣以及董太後,以‘孝道’、‘尚幼’為由,推三阻四。
朝臣是不想劉協再冒頭,平添口舌;董太後則是擔心劉辯是在算計劉協。
但他們,終究抗拒不了劉辯。
咚咚咚
突然間,書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等通傳,皇甫嵩與曹操前後而入。
潘隱一怔,雖然皇甫嵩有‘無需通報、隨時見駕’的特權,還從來沒用過。
這麼直接闖進來,這是第一次!
劉辯抬起頭,揉了揉臉,拿起茶杯喝茶。
皇甫嵩一臉肅色,雙眼嚴峻,抬手遞過幾道書信,道:“陛下,這是從沛國來的密報。”
潘隱接過來,遞給劉辯。
劉辯嗯了一聲,沒有急著看,清茶入肺,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看著皇甫嵩與曹操,見他們神色沉凝不散,微笑著道:“是什麼事情,讓二位卿家都失了分寸?”
皇甫嵩抬著手,道:“董卓寫信給袁術,想要合謀瓜分豫州。”
劉辯雙眼微微眯起,伸手拿起桌上的幾封信,慢慢看去。
內容倒是很簡單,並沒有明寫,而是含糊其辭,大概也是‘互不攻伐、均豫之地’。
劉辯盯著這幾封信,心裡在急速轉念。
‘董卓與袁術,能共存嗎?’
隻是稍稍一想,劉辯便暗自搖頭。
且不說兩人的滅族之仇,單說‘均豫之地’就不可能。袁術的野心,不會停留在半個豫州,同樣,半個豫州,也不足以令董卓‘自重’。
好半晌,劉辯抬起頭,神色不動的道:“這些信是怎麼來的?”
皇甫嵩道:“是叛逆袁術身邊一個小吏不忿他的叛亂,是以將這些寄給了臣。”
劉辯轉向曹操,道:“曹卿家,你覺得其中是否有問題?”
曹操絡腮胡滿臉,表情淡然,抬手沉聲道:“陛下,是否有問並不重要,此時,董卓已不適合統兵征討袁術,臣請調他回京徹查。”
劉辯瞥了眼皇甫嵩,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劉辯沉吟片刻,道:“以董卓與袁術的仇怨,加上彼此的野心,斷然沒有相容的可能。這些信,多半有問題。再說,臨陣換將是大忌,這件事,暫且隱下來,不得外傳,以免動搖軍心。”
皇甫嵩見劉辯還是沒有更換董卓的意思,清冷的臉上,越發凝肅。
曹操狹長雙眼微動,有些意外的注視著劉辯。
董卓的狼子野心,朝野共知,即便這些信來路不明,卻不能說是假的!
這種程度了,陛下還不更換董卓?
“陛下,”
旋即,曹操神情一定,道:“臣請命徐、兗、荊三州出兵協助平亂。”
“朕再斟酌斟酌。”
劉辯與他對視,道:“朕聽說,曹嵩卿家在董卓軍中?朕已經去信,命董卓好生護送入京了。”
曹操本來準備好的一肚子諫言,立時被堵在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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