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堅長這會兒反應過來,追向劉辯。
黃忠還跪在地上,臉色毫無變化,絲毫沒有因為觸怒劉辯而惶恐不安。
其他士兵麵麵相窺,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聽不到腳步聲了,黃忠起身,神情沉肅,道:“除了兗州兵,其他人繼續訓練,違者嚴懲!”
黃忠在禁軍大營練兵以‘嚴苛’出名,鐵麵無私,士兵多有畏懼。沒人敢反對,蜂擁著出了大食堂。
劉辯出了食堂,看到新建的馬場,徑直走過去。
皇甫堅長從後麵跟上,瞥著劉辯側臉餘怒未消,頓時滿臉堆笑,道:“陛下,那黃忠是出名了耿直,陛下要是生氣,讓典校尉與打一架,好好教訓一番。”
潘隱等人掃了他一眼,這叫什麼話?
皇帝當眾報複一個小小牙門將,傳出去,臉麵還要不要了?
趙雲跟在邊上,注意著劉辯的臉色,道:“陛下,黃牙將的話,不全無道理。”
劉辯沒說話,麵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走。
他倒不是因為黃忠的話沒道理而生氣,實則上是做慣了皇帝,容不得彆人當眾落麵子。
‘要不得要不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劉辯心裡暗自警醒,帶著一眾人來到了馬場前,隻見欄杆內,馬槽縱橫交錯,馬廄裡有駿馬,場地上還有些散亂的,更有士兵在不遠處騎馬馳騁,馬鳴聲此起彼伏。
劉辯看到了熟悉的幾十匹強壯大馬,道:“這些馬要好好養,鐘卿家好不容易弄回來的,朕還指望著他們為朕培養出一支精銳騎兵。”
“臣領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黃忠,抬手應道。
劉辯回頭看向他,下意識的要發怒,眉頭一皺,臉上又恢複了春風和煦的笑容,沉吟著道:“卿家剛才的話有理,朕確實不應該擅自插手禁軍大營的規矩。卿家治軍有功,擢升中軍校尉。”
黃忠明顯怔了下,而後平靜的抬手道:“謝陛下。”
皇甫堅長在一旁見著,心中震動,暗自欽佩:陛下果然有大胸襟!
說完這一句,劉辯剛才的怒氣也消散一空,這才看著皇甫堅長,笑容更多道:“你這一趟,確實給朕帶來了大驚喜,說吧,要什麼賞賜。”
皇甫堅長神色一正,抬手道:“臣伏願為陛下效忠,並無奢求賞賜。”
劉辯哪裡不了解他,想著相比於數年賦稅的錢糧,笑容化不開,道:“在京中時,朕與大司馬聊過,他也頗為震驚。”
滿臉正色的皇甫堅長,聽到這句話,表情顯得極其彆扭,似在高興又強行忍住,很是辛苦的模樣。
劉辯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他,道:“這塊令牌是大司馬府特製的,可以從各州無需旨意與大司馬府的命令,直接調兵五千,對於縣令以下的官吏,先斬後奏。太守以下,先羈後奏。對於確定謀逆大罪,可就地誅殺。”
潘隱,趙雲,黃忠等人聞聽齊齊色變。
這是多大的權力!
就他們這些人,全部在‘先斬後奏’的範圍內!
皇甫堅長伸手顫巍巍的接過令牌,如同做夢一樣,神情恍惚,雙眼大睜,氣息急促。
他之前想過很多可能,升官,給錢,甚至於爵位他都妄想了一會兒,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道令牌!
這道令牌,可比升官發財重要的太多太多!
不止是權力,還有眼前的陛下對他的信任!
這是什麼都換不來的!
“臣叩謝陛下!臣定當忠心耿耿,為陛下分憂,為陛下解愁,為我大漢儘忠職守!”
陡然醒轉過來的皇甫堅長,猛的伏地,急聲說道。
劉辯彎腰,拉他起來,道:“行了,帶朕去看看吧。”
“是是是。”皇甫堅長口乾舌燥,領著劉辯走向禁軍大營的大倉。
劉辯慢慢走著,瞥了眼黃忠,道:“黃卿家,治兵是當嚴苛,但須知嚴寬有度,軍心似民心,不可欺。”
“臣明白。”黃忠躬身道。
潘隱見黃忠沒有硬頂,心裡冷哼一聲。
劉辯倒是不在意,帶著一大群人,來到了大倉。
這裡原本是儲備軍餉、錢糧,但現在空著一大半,倒是一個個堆積如山的大箱子,占據了所有人的目光。
劉辯走過去,看著灑落一地的銅錢,還有眾多蓋不住的大箱子,激動的上前,一個個觀瞧。
皇甫堅長控製好情緒,懷揣著那道令牌,在劉辯邊上道:“陛下,經過臣一路上的仔細估算,現錢可能有三十萬萬,具體還須認真清點,臣還未來得及做。其他財物也皆是董卓在豫州各地劫掠所得,粗略估價,當有超過二十萬萬錢。”
劉辯瞳孔猛的一縮,五十萬萬的話,逼近大漢十年的賦稅了!
“豫州世家果然有錢……”劉辯雙眼隱隱發紅,看著一個個大箱子,如同是絕世寶物,激動的雙手忍不住上去撫摸。
董卓威逼利誘、巧取豪奪,甚至是劫掠的自然不會是窮困潦倒的普通百姓,是那些富得流油的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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