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他也要去拜訪一些人。
第二天,曹操洗漱乾淨,先是去盧府接盧植,結果盧植還在昏睡,隻能告假。
曹操隻得一人入宮,將昨夜想好的,組織著措辭,與皇甫嵩稟報。
“大司馬,下官認為,想要分割州郡縣主官的兵權,不能硬來,還須一些技巧。比如說,輪調,將各郡縣主官進行交叉調換,在未到任之時,先命都尉接管兵權,這麼一來,或可降低危險……”
曹操坐在皇甫嵩對麵,神情認真嚴肅。
皇甫嵩有些意外,思索著曹操的建議,道:“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過,此事還得與尚書台、吏曹等協商,怕是會提前走漏風聲。”
曹操狹長雙眼微微閃動,道:“那便隻與吏曹商議,事機須密,徐徐圖之。”
“可以。”皇甫嵩想了想,道:“不過……”
話音未落,一個小吏急匆匆進來,道:“大司馬,陛下召見。”
皇甫嵩起身,與曹操道:“你寫一道奏本來。”
曹操抬手,道:“是。”
皇甫嵩出了大司馬府,看了眼尚書台方向,徑直前往崇德殿。
崇德殿,後殿內。
劉辯坐在椅子上,手裡是荀攸舉薦曹操為大司馬府長史的奏本。
看著上麵的內容,劉辯心裡也是感慨萬千。
盧植近來做的事情,劉辯自然清楚的很。
雖然說盧植會錯了意,但這份胸襟,少有人能及。
“罷了,朕總不能讓你在這個時候失望。”劉辯輕聲自語。
如果劉辯告訴盧植,他沒有讓曹操接掌大司馬府的意思,怕是盧植要帶著滿腔失望而走了。
潘隱從外麵進來,看了劉辯一眼,這才上前,道:“陛下,這是皇甫堅長的奏本。”
劉辯一笑,道:“這麼長時間,總算有他的消息了。”
接過來,伸手打開,隻是一掃,劉辯便麵露異色。
皇甫堅長這道奏本,總結了一路的見聞,涉及了諸多情報。
比如,陶謙病重,手下臧霸等人掌握實權,盤踞在琅琊郡。
比如,丁原在廣陵郡,勢單力孤,正在企圖強奪孫堅以及呂布的兵馬。
比如,關羽到了袁紹帳下,在九江郡差點斬了張郃,嚇的張郃堅守不出。
比如,劉表到了廬江郡,得了吳,蔡,孫等眾多大族的支持,現在是兵強馬壯,與袁術在多地激戰,鮮有敗績,已經占據了荊州一半之地。
劉辯審視了半晌,心裡對南方的戰局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忽然抬頭看向潘隱,道:“左栗在乾什麼?”
潘隱躬身,道:“小人不知。”
劉辯眉頭皺了皺,心裡對左栗十分不滿。
相比於皇甫堅長的情報,左栗的那些,仿佛是道聽途說,真真假假,難以辨清。
片刻後,劉辯鬆開眉頭,道:“給這個程昱,加皇城府長史。另外,通知皇甫堅長,要他冷眼旁觀,儘量不要插手。還有,給朕摸一摸孫堅以及劉表的底。”
“是。”潘隱應著,後退出去。
旋即,皇甫嵩進來了,抬手道:“臣參見陛下。”
劉辯擺了擺手,笑著道:“卿家來的正好,先看看這兩份奏本。”
皇甫堅長在劉辯對麵坐下,拿過奏本看去,第一道,是荀攸舉薦曹操的。
盧植的作為,不止劉辯看的清楚,皇甫嵩同樣心知肚明,沒有太在意,放到一旁。
而後,是他二兒子的奏本。
皇甫嵩繼續下意識的凝色,看著奏本上,條理清晰的奏報,漸漸為內容吸引,認真沉思起來。
好一陣子,皇甫嵩看向劉辯,道:“陛下,曹操任大司馬府長史,臣不反對。”
“至於皇甫堅長的這道奏本,”
皇甫嵩麵露遲疑,道:“臣以為,南方各種勢力交錯,形勢複雜,瞬息萬變,即便身在其中也難以看清,還須驗證。”
劉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到底是親兒子,卿家無需太過苛責。以朕對二公子的了解,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會上書給朕的。”
皇甫嵩躬身,沒有應話。
這幾年,他與那混賬見麵次數,屈指可數。雖說心裡有所改觀,但十幾二十年的了解,皇甫嵩還是難以完全相信,那個混賬東西能夠改頭換麵,做出這麼多事情來。
見他不說話,劉辯暗自搖頭,道:“說正事吧。曹操這個長史,朕同意了。曹操出身世家,性情還有些隨意,須多有磨練,卿家帶在身邊,好好調教調教,該教的,也不要藏私。”
皇甫嵩連忙抬手,道:“臣領旨。”
劉辯嗯了一聲,神情思忖,道:“二公子的奏本,卿家也看了,現在來看,徐州刺史是要空出來了。”
皇甫嵩觀察著劉辯的神情,道:“陛下,孫堅,或可勝任。”
劉辯直接搖頭,道:“孫家在江東勢力夠大了,不能再加。”
皇甫嵩想了想,道:“徐州與青州、豫州,揚州等相連,地理位置險要,各種勢力交錯複雜,須有一個足夠能力的人才能鎮守。”
劉辯嗯了一聲,道:“人選,朕再斟酌。朕今天叫卿家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益州牧劉焉身體不太好,已經不能下床了。除了劉璋外,其他幾個兒子都死了。他上書,請求讓劉璋回綿陽。意圖讓劉璋接替他的益州牧的意思十分明顯,卿家怎麼看?”
皇甫嵩神情不變,道:“不可!”
旋即,皇甫嵩躬身,道:“陛下,這或許是好機會,朝廷應當策變,儘可能安穩的將益州收歸朝廷。”
劉焉入川之後,益州便成了獨立王國,對朝廷是陽奉陰違,造反兩個字,幾乎就刻寫在臉上。
但朝廷一直對此無能無力,還得倍加籠絡,不能使得他真的造反。
因為益州的地理非同一般,一旦劉焉公開謀反,朝廷最多喊幾句,能做的其實並不多。
現在劉焉病重,待他一死,益州就成了無主之地,朝廷便有機會,重新收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