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黑山軍一直龜縮不出,連慣例的劫掠都忍了下來。
黑山軍號稱百萬,可一多半是普通百姓,可戰的青壯十分之一都未必有,是以,糧草的消耗,會是曹操的十倍以上!
黑山軍到底不是朝廷,不在乎民生,勉強的一些地盤,並不足以撐得起百萬大軍的消耗。
郭嘉坐在戲誌才對麵,可不會認為他詞窮,道:“誌才是認為,此計難成?”
郭嘉坐在戲誌才對麵,可不會認為他詞窮,道:“誌才是認為,此計難成?”
戲誌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你我都清楚,黑山軍是朝廷最後一塊心病,剪除黑山軍,朝廷才能篤力推行新政,再無掛礙。雖然看似很重要,實則相比於南方,黑山軍不過疥癬之疾,曹將軍要是在常山國虛耗,大司馬也未必保得住將軍。”
曹操神色一正,道:“不知,誌才有何良策?”
戲誌才看都不看,道:“曹將軍有何良策,也未曾與我說過,在下怎麼敢妄言?”
“誌才見諒,”
曹操連忙道:“非是我不言,實則我們也暫無良策。”
戲誌才悠然起身,道:“曹將軍就不用甄彆我了。”
曹操跟著起身,笑著道:“誌才,我並無甄彆之意,隻是卻無穩妥之見,誌才可有教我?”
戲誌才根本不理會,徑直走了。
郭嘉倒是有些意外,看著戲誌才的背影,若有所思。
曹操絲毫沒有尷尬之色,笑著與郭嘉,曹仁等人道:“凡是大才,皆有傲氣。”
郭嘉喝了酒,雙眼微亮,道:“將軍,誌才多半是有了計策。”
曹操剛坐下的屁股猛的彈起,轉頭看著戲誌才的營帳,略微沉吟,他便大步走了過去。
郭嘉見狀,與曹仁,夏侯惇等人道:“諸位,準備拔營吧。”
三天後,曹操率軍出了兗州,進入冀州。
騎著馬,曹操有些頭疼,與郭嘉等人歎道:“誌才還是不肯言,終究是我曹操留不得大才。”
樂進聞言,冷哼一聲,道:“將軍,不就是一個監軍嗎?末將將他綁了!”
曹操無奈搖頭,目光看向北方。
他們晝伏夜出,極速趕路,在其他人眼裡,他們現在還應該在東郡追剿白繞。
郭嘉對曹操的心思看得分明,騎著馬,喝著酒,悠然自得,道:“將軍,收到回信了吧?”
曹操頹然的神情驟然消失,情不自禁的摸著胡子,笑著道:“奉孝果然神機妙算。回信了,都回了。”
郭嘉近來酒癮很大,又喝了一口,道:“那就該撒網了。”
曹操狹長雙眼閃過幽芒,道:“也該撈魚了。”
曹仁這時打馬上前,低聲道:“將軍,監軍這幾日神神秘秘,進進出出,或許有什麼事情。”
曹操沒說話,無聲看向郭嘉。
郭嘉歎了口氣,道:“將軍,得加快速度了。”
曹操的幾十封信,不止將兗州、冀州攪和的風聲鶴唳,朝廷也都開始清查朝臣是否與黑山軍勾連。
加上曹操這十多天晝伏夜出,無聲無息,朝廷裡對曹操的不滿在進一步加劇。
戲誌才作為監軍,明顯是在做著什麼事情。
曹操倒是不在乎朝廷裡那些魑魅魍魎,沉思片刻,道:“再加速!”
曹仁,夏侯惇等人聞言,欲言又止。
這十多天的行軍速度已經是最快了,再快,士兵怕是撐不住!
但曹操壓力更大,他們隻好強忍著,準備去安撫士兵。
郭嘉喝了口酒,自語般的道:“該有動靜了才是。”
曹操對郭嘉很是‘敏感’,立即道:“奉孝的意思是?”
郭嘉看向他,道:“黑山軍聚集了這麼多天,不該無聲無息,沒有半點動作。”
曹操不是什麼愚笨之人,開始皺眉,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加濃厚。
“去請監軍來!”忽然間,曹操沉聲道。
郭嘉手裡的酒壺一晃,心裡開始警覺。
不多時,戲誌才騎著馬,不斷咳嗽,臉色十分蒼白的趕上來。
戲誌才本就體弱多病,這麼長時間的趕路,對他的身體來說,是巨大的傷害。
曹操見他這副模樣,沒了往日的噓寒問暖,雙眸灼灼,直接道:“誌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將軍?”
戲誌才咳嗽著,見曹操,郭嘉,曹仁等人都盯著他,道:“將軍指的是什麼?”
曹操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語氣中帶著不耐煩以及不善,道:“本將奉旨討賊,誌才為監軍,當同心同德,互通消息,誌才,莫要因私廢公!”
戲誌才又咳嗽幾聲,繼而沉默著。
他是聰明人,曹操話裡的重點,他能輕易捕捉到。
斟酌再三,戲誌才抬起頭,道:“三日前,黑山軍突入並州,攻破了壺關,威逼上黨、太原以及司隸河西等地,洛陽城裡,有些惶恐。”
黑山軍到了河西,便離洛陽沒多遠了。
戲誌才話音落下。
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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