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忽然一隻手接住,一隻手甩開。
他早就知道劉辯身份不凡,但也不算有什麼衝突,眼下這種情形,由不得繼續強硬了。
劉愈站在劉辯邊上,伸著小手摸劉辯的側臉,奶聲奶氣的道:“父皇不生氣,我替你打他們……”
他這位皇兄,慣常是笑臉對人,殺人也都是無形,極少會顯露出憤怒之色。
小家夥又看向劉辯的臉,按著劉辯的嘴角,道:“父皇,笑一笑。”
劉辯看著陳宜點頭。
邊勇猜不透劉辯的身份,卻清晰的感覺到了大難臨頭,向著陳宜急聲道:“陳師,陳師,快通知叔父救我……”
陳宜皺眉,打量著劉辯,道:“可否等邊太常到了再做處置?”
陳宜見劉辯‘聽話’,多少鬆口氣,沒有理會邊勇,轉向其他人,冷聲道:“有什麼可看的!”
抱了這麼久,劉辯著實有些累了。
劉辯環顧四周,故作好奇的道:“這鴻都門學?一群庶民窮學生,也能發財?”
還不等劉協,劉辯反應,一個年輕人忽然大步走過來,笑嗬嗬的道:“不過就是掉了一本書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他麵無表情,心裡的怒火卻蹭蹭蹭之上,雙眼裡浮動著殺意。
這裡有他提的楹聯,也隻是掃了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鴻都門學這些事情,要找源頭,源頭自然是主管的太常寺卿。
這年輕人就是劉辯在青樓見到的,這會兒鼻青臉腫不說,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十分狼狽。
小家夥倒也乖巧,抓著劉辯的衣角,乖乖立在一旁,睜大雙眼,好奇的看著邊勇。
劉辯見著這個乖巧的兒子,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將他摟進懷裡,道:“嗯,父皇不生氣。”
劉辯與劉協低聲道:“是真的?”
陳宜眼見著藏書樓亂了套,臉色越發不好看,瞪著劉辯一群人沉聲道:“你們再不離開,我便趕人了!”
陳宜神色不善,道:“你若再胡鬨,我便讓人將你趕出鴻都門!”
聽著邊勇不斷的轉變稱呼,劉辯將劉愈放下來,道:“自己玩一會兒。”
這個人的想法,不能說多新鮮,但做的人應該不多,太過長遠,還不如行賄現任來的實在。
太常寺卿是邊讓,這個人,會不會與邊讓有什麼關係?
邊勇見著四周的目光,越發的惱羞成怒,卻又強忍不發,笑嗬嗬的轉過頭,與劉辯抬手道:“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不如,到寒舍一敘?”
邊勇目送著劉辯背影,有些遲疑,還是追了上去。
隻見書頁有些老舊,明顯被長翻,還有些筆墨的痕跡。
劉辯餘光瞥了他一眼,而後盯著邊勇。
劉愈伸著手,摸著劉辯緊鎖的眉頭,用力的想要將劉辯的眉頭扒開。
小家夥強忍著沒哭,隱隱啜泣。
陳宜聽著幾個人名,哪裡還猜不到劉辯的身份,先驚後愣又恐,忽的跪地道:“臣陳宜,叩見陛下!”
典韋一邊命人去通傳,又暗中傳調更多的禁衛趕來。
劉協氣笑了,洛陽城裡,什麼人敢有這麼大的口氣,對他以及他皇兄這麼說話?
小家夥看著這麼多陌生人,似乎有些認生,趴在懷裡,大眼睛轉悠,一句話沒有。
“我的寒舍?”
“何。”劉辯對他感興趣,所以微笑著道。
‘有意思了。’劉辯微笑起來。
劉辯沒理會陳宜,強壓著怒火,在台階上坐下,雙眼冷漠的盯著一群人,心裡想著這件事的處置方法。
劉辯強忍著怒氣,雙眼冷漠的注視著不遠處的邊勇等人。
這年輕人雖然酒色過度,倒是很聰明,當即跪地向劉辯道:“都是都是邊勇乾的,他,他騙我去青樓,騙我去賭場,讓我欠他的錢,要我聽他的,我我都是被逼的……”
‘邊勇?姓邊?’劉辯若有所思。
劉辯眉頭挑了又挑,總算有些明白了。
邊勇以及那個衣衫不整的書生,雙眼驚愕的盯著劉辯,繼而就癱軟在地,瑟瑟發抖起來。
邊勇看著這個人,再看劉辯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頭皮發麻,轉身就跑。
劉辯連忙拉他進懷裡,拍著後背道:“不哭不哭,父皇不生氣……”
劉協也察覺出來了,道:“陛下,要不要,將那個人抓來審一審。”
劉協一怔,旋即皺眉道:“你可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誰?”
劉辯打量著他,也笑著道:“初次見麵,就邀我進你的寒舍,是不是太魯莽了一些?”
中年人掃過劉辯,劉協以及高大的典韋,外加八個禁衛,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們是誰,不得在藏書樓胡鬨,再不走,我便叫禁衛趕你們出去!”
仔細觀察一陣,確定不是臨時偽裝,麵露疑慮。
邊勇也怒了,咬著牙低聲道:“你信不信,我將你趕出洛陽!”
‘要出事了。’劉協清晰預感到,有一場狂風暴雨來臨了。
劉辯抬頭看向太學方向,心裡怒恨交加。
各處的學生瞬間看過來,目光各異。
小家夥仔細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抿著小嘴,居然要哭出來。
哪裡跑得掉,便衣禁衛早就不動聲色的將他圍住,幾個手勢,將他摔倒在地,一個擒拿,又押回了劉辯跟前。
劉辯配合的擠出笑容,但臉上仍舊冷硬如鐵。
雖然曾經權傾一時的大將軍何進已經作古,但何家並未被誅族,倒是還有不少人仗著何太後的關係,‘發家致富’。
劉協站在劉辯身後側,心裡想,相比於皇宮,哪裡不是寒舍?
邊勇,陳宜將劉辯父子倆的對話聽在耳朵裡,直覺陣陣冰冷。
劉協大氣不敢喘,這種時候劉辯還能強忍,隻能說是憤怒到極致了。
而在離鴻都門學沒多遠,這時的丞相楊彪,禦史中丞伏完,廷尉鐘繇,刑曹尚書司馬儁,太常寺卿邊讓,都在急急趕來的路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