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過堂廷尉府,不說牢獄之災,至少是一輩子聲名儘毀。
劉辯看著一眾人的表情,再次拿起茶杯喝茶。
處置邊讓,隻不過是以儆效尤,最重要的,還是將‘科舉製’慢慢鋪開來,給庶民機會,分化、削弱世家對大漢朝的全方位壟斷。
劉辯心裡想著後續手段,道:“關於‘軍政’分離,進行到哪一步了?”
楊彪近來對政務熟悉的多了,急忙道:“回陛下,目前,司隸、並州,兗州,幽州基本上完成,青州,冀州還在有序推進,預計明年底可以完成。”
並州,司隸,兗州推行了快三年,幽州兩年。而青州,冀州剛定,情勢還十分複雜,主要兵權,仍舊在州牧手中。
劉辯微微點頭,心裡雖然不斷勸說自己不要急,可終究是有些按耐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道:“這件事要當做最主要的事情來抓,不能懈怠。”
“臣領旨。”楊彪肅色道。
他現在隻求能夠‘安穩’抽身,至於以後的事情,那是後來者的,與他無關。
劉辯瞥了眼荀攸,沉吟著道:“王朗回信了,說是三羌的韓遂,馬騰願意歸附,但條件是朝廷冊封他們為將軍,並且駐留原地。”
荀攸收到了劉辯的眼神,直接沉聲道:“臣反對!陛下,三羌乃是叛逆之徒,賊心不死,朝廷決不能答應!”
劉協對荀攸的話很讚同,道:“陛下,臣也認為不能答應,否則那三羌得寸進尺,不斷坐大!”
“臣也認為,朝廷不能姑息養奸。”鐘繇道。
司馬儁一直默默無聲,坐在那,仿佛認真在聽。
劉辯見他們態度強硬,倒是比較滿意。
北方各州,朝廷逐一平定,目前隻剩下涼州。
朝廷裡一直有聲音,要麼大軍征討,要麼就是招降,哪怕名義上也行,付出一點官職,根本不算什麼。
劉辯對於涼州是勢在必得,但不會向那三羌低頭,大漢朝廷,必須保持絕對的強勢!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微笑著道:“嗯,這件事就這麼定下。就要到年底了,諸位卿家多辛苦些,為明年開個好頭。”
“臣等領旨。”楊彪,劉協等人抬手,而後緩步後退出去。
至於門外的邊讓,早就被禁衛拖走了。
劉辯坐在椅子上,思索再三,走出了後殿,站在門外,眺望南方。
北方諸事在有條不紊的推進,雖然緩慢,但也在有序的回血,現在令劉辯頭疼的,反而是南方。
曹操搶占譙縣,超過了劉辯的預料,將南方的局勢打亂,本來大好的形勢,變得錯綜複雜,波瀾詭譎了。
好半晌,劉辯雙眼微微閃動,眺望著南方,自語般的道:“典韋,你說,曹操,會是一個忠臣嗎?”
典韋向來不多嘴,聞言悶聲道:“臣不知道,但他應該不敢造反。”
劉辯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不敢造反是肯定的,隻是,如果有人在他耳邊,不斷的重複‘自立以成大事’,你說他會不會動心……”
典韋眨了眨眼,傻大個好像被難住了。
劉辯沒指望他回答,道:“潘隱,將孫策,周瑜都安排進禁軍大營。傳話給大司馬府,給劉表,曹操,孫堅,袁紹,公孫瓚多派些人進入他們的軍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潘隱連忙應著道。
等了一會兒,他小心的道:“陛下,皇甫堅長那邊,是否要傳信?”
劉辯搖頭,目光仍舊盯著南方,道:“明麵上的事情明著來。年底了,讓尚書台將各州州牧叫進京吧,除了青州。還有曹操。”
潘隱聽著‘曹操’,越發謹慎了,道:“是。”
劉辯又看了一會兒,轉身進門。
另一邊,鐘繇與荀攸回到了吏曹,兩人相對而坐,說的還是邊讓的事情。
荀攸麵露憂色,道:“邊師一旦重責,怕是要引起朝野沸蕩。”
鐘繇同樣清楚邊讓的名望,沉默一陣,道:“袁家都處置了,也不在乎一個邊讓了。”
荀攸無奈,道:“儘快處置吧。朝廷對這些,不做辯解,過一陣子就沒事了。”
鐘繇點點頭,這個鍋,還得他來背。
將來真的入主尚書台,不解釋也是不可能。
兩人靜了一陣,荀攸看著鐘繇,道:“元常,你覺得,族叔到底瞞了我們什麼?”
鐘繇肅色的臉上出現了凝色,道:“他說的沒錯,瞞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明年最遲三月,鐘繇就有可能升任丞相,那荀彧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的?
荀攸隱隱不安,道:“族叔向來沉穩,連他都三緘其口,怕不是易事。”
鐘繇忍不住的吸了口氣,漸漸皺起眉頭。
還沒有入主尚書台便感覺到了磅礴壓力,一旦進去了,便不會再有現在這種‘從容’時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